网上说,世界上最大的鸡叫梵天鸡,足有一米二高。
我说不是。
网上的人没见过世面,我见过的很多,很多鸡,都比它大。
早上,太阳从海底挣扎上岸,我踩着裤脚下楼。
叔叔已经走了,早饭也没人等我,盘子里只剩蛋ye和面包屑。
我坐到昨天幼狮坐的地方,把他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拿起来。
面包上有很多月牙,整齐又可爱。
我照着月亮弯舔一圈,整个塞进嘴里。
不知道郑子琰舌头有多软,会不会比面包好吃?
吃完往外走,我踢了一脚自动垃圾桶,盖子一弹,里面躺着完整三明治。
......
司机在楼下等,我抱着书包钻进车。
“乞丐,垃圾桶的东西都吃。”
哥哥夹在我们中间,我缩在右侧角落。
“小驰。”郑子琰摸着郑驰耳垂,“别这么说他,他是客人。”
哥哥看我塞垃圾,笑得温柔,“郑驰不懂事,把你的三明治掉到了地上,等下要不要重新给你买一份?”
面包屑掉了满腿,我企图在他眼里找到真正的歉疚。
没有。
我也笑,说好,要吃包子。
哥哥愣了,掀起眼皮,“行。”
“你别得寸进尺,关淼淼,脏东西不配做我们家车。”郑驰抱臂啐一口。
世界上的人只有两种,爱上我的,嫉妒我的。
郑驰属于后者。
哥哥摸着杜鹃靓丽的毛,抓他的手安抚,一遍遍说好了,不气,人家就待一段时间。
他说一句,我咬一口,他安抚好杜鹃,我吃完了早餐。
我放肆地偷看他,月光温柔,但是冷。
我叫哥哥看我,问他嘴上有没有沾到东西,他说有。
我掏出纸,塞哥哥手里,仰头叫他擦。
他目光垂下来,浅一眼深一眼,擦干我嘴边白色酱汁。
哥哥睫毛长,水打shi了会粘在一起,睁不开眼睛。
杜鹃又开始啼叫,哥哥转过身安慰,我说嘘,指指窗外,“郑驰,那再走进去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杜鹃不吵了,莫名其妙地问,“什么意思?”
我用手在车窗上描摹即将盖起来的高楼大厦,“你看,这里在施工,后面就是我以前的房子,听说要盖很高的写字楼。”
“有屁快放,神经病吧你?”
“淼淼想说什么?”
“他们老在半夜施工,这两天在打地基,以前总吵得我睡不着觉。”
我盯着他们交握的指尖,“你们猜,这种楼的地基,一般有多深?”
郑驰骂我有病,哥哥捏着他耳垂,目光却在我身上。
我也看他,只顾笑。
终于到学校,郑驰跳下车,没影了。
郑子琰带我去买包子,他一种口味给我买了一个,说全部吃完才能走。
6个包子,我在校门口狼吞虎咽,郑子琰也不走,就这么看我。
最后一个包子,我戳到哥哥嘴边,“吃吗?”
他接下,撕开包子皮,塞进我胸口。
汤汁烫得我不停抽气,胸口热烘烘的,我猜,哥在练习给我带项链。
rou馅和外皮从衣服掉出,滚了一圈泥,郑子琰踩一脚馅,又踩一脚我的鞋,力道温柔。
“关淼淼,你没有情绪吗?不发火吗?”
我晃晃脚上哥给我盖的章,“吵架解决不了问题,郑子琰,你不讨厌我,对不对?”
哥哥挑一抹胸口的油,涂在我唇边,刚刚沾到沙拉酱的位置,问我是不是像郑驰说的那样,是个婊子?
这是校门口单车棚,快上课,已经没人了,我垫脚,油乎乎的嘴在哥哥唇上一触即分,窜逃而去。
......
乌云把阳光收了,雷鸣过后,落起雨。
夏天是热,雨一粒粒打在身上,融掉一身黏汗。
我刚进警局,韩峰忽然射到面前,揪着衣领把我移过去,“你他妈干了什么事?条子拉我来问了一堆东西!少他妈整老子!”
“没干什么呀。”我掰韩峰手,发现掰不动。
郑辉拎狗崽一样拎走韩峰,他三根鸡巴粗的手臂轻易被拍开,“同学,这里没有什么事了,谢谢你配合案件侦查工作。”
韩峰举手想打,被两个警察架着胳膊扔出警局。
韩峰立在雨中,我离雨幕只有一步之遥,他看着我,我朝他笑,用口型说拜拜。
......
我问叔叔为什么韩峰会来,那个叫王浩的警察说监控显示,我一直待在韩峰家,找他来问我们都在家干了什么,问他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出去过。
警察们又问我,我和上次说的一样,和韩峰在一个床上睡觉,早上醒来,他看着我走的。他们点头,然后让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