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我……”陈玉楼含糊不清地想说什么,陈皮却没太多耐心,将陈玉楼踢下床后就躺了上去要睡 觉。他还没有得到陈家的财产,处理陈老爷的后事多半也要他出手的,反倒是身为傻儿子的陈玉楼,这几 天仍旧可以没心没肺的玩耍。
陈皮灭了那对燃烧的龙凤烛,便感觉手上冷冷软软的,陈玉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了上来,陈皮毫不 犹豫地把他踹了下去,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揍。似乎因为十分疼痛,陈玉楼哭了,陈皮揍了他一会儿 ,便又躺了下去。
有了前半夜的责打,后半夜陈玉楼老实了,陈皮一觉睡到天亮,起床的时候发现陈玉楼竟然躺在他落脚 的地方,双臂紧抱着,身体瑟缩着,发觉陈皮醒了就看着他,好似一夜没睡。
陈皮宿醉后头有些疼,正想伸手取衣服,他就看见陈玉楼抱头滚远了些,好像怕他打他。陈皮觉得这傻 子有点意思,怕他又要躺他边上。就在陈皮穿好衣服,要出去洗漱的时候,陈玉楼含糊地叫了,“夫…… 君……”两个字。
陈皮的动作顿了一下,道:“谁教你的?”
陈玉楼茫然地望着他,好像没听懂他说的话,陈皮不耐地上前,道:“谁让你叫我夫君的?”
“姐……姐。”陈玉楼很想说尹新月这段时间都在教她说这两个字,她说昨晚之后,就会有个哥哥一直 照顾他,和他睡在一起,如果他惹哥哥不开心了,叫这两个字哥哥就不会生气了,但陈玉楼表达不出来, 虽然不知道陈皮为什么生气,但他那现在还疼的屁股表明了这个人在生气。爹生气的时候也会打他,但是 从来没有这么疼过,这个人一定一定很生气……
“闭嘴,不许叫我夫君!”陈皮拽过陈玉楼的领子,给他胡乱套了件外套便去大厅吃饭。洞房的次日, 新婿应该是要拜见岳丈的,不过陈老爷已经去了,陈皮只是在陈老爷灵前象征性地上了三炷香。
包子、油条、炒面和一些糕点摆在了桌上,陈皮到饭厅的时候陈玉楼已经坐在左边吃了起来,尹新月 也坐在一旁。陈老爷除了陈玉楼外并没其他孩子,陈玉楼叫的姐姐应该尹新月。
陈皮进来就对上了尹新月意味深长的目光,陈皮走到陈玉楼身旁坐下,看见了他屁股下的垫子,瞬间 就明白了尹新月那目光是怎么回事。
“昨夜……小少爷哭了呢。”尹新月用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陈皮。
“他思念他爹,自然会哭。”陈皮睨了陈玉楼一眼,陈玉楼含糊地又叫了声“夫君”,陈皮瞪着他,但 并没有动手。陈玉楼发现好像在尹姐姐面前叫他夫君,他不会生气。
“小少爷还小,晚上稍微克制下。”尹新月朝陈皮裤裆看了一眼,陈皮木然地拿起一个包子,他才对 这个傻子没任何兴趣呢。
“对了,除了老爷的后事你要帮忙打理外,从今天起你要开始学认字。”尹新月动了动手指,掰开包 子将rou馅全部放到了陈玉楼碗里,然后吃起了那包子皮,“这是老爷临终前交代的,在你掌管陈家前必须 要学会认字,算数和基本的买卖。”
陈皮嘴角抽了抽,陈家的财产到底有多少他不清楚,这三个条件听起来有些麻烦,不过事情到了这一 步,陈皮还是想再坚持下的。尹新月趁着吃早餐的功夫,和陈皮说了些事情便去了铺子里。陈玉楼看着尹 新月走了,小心地把包子馅放到了陈皮碗里,陈皮打开他的手,“不吃,滚!”
陈玉楼挠了挠头,又将炒面、rou粥等等各挑了些在陈皮身前,陈皮嘴角抽了抽,他没有在饭厅停留太久 ,因为来教他认字的先生来了。陈皮被带到书房里认字、练字,陈玉楼则在花园里捉蚂蚁玩,尹新月说这 七天他不能离开陈家,陈玉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隐约觉得和爹的离开有关。这次爹会去很远的地方做 生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还是乖一点吧。
陈皮认字认得很快,教书先生连连夸他有天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陈皮已经可以写一些基础的东西 了,而且他还学会了打算盘。其实坦白说,在陈家的日子比起他从前天为被地为床的日子要好很多,如果 不是有个傻子每天烦他,陈皮倒是乐得过这样的日子。
现在正是盛夏,花园和池塘的花开得很好,陈皮又一次把陈玉楼送来的花扔了后,陈玉楼好像想起了 什么,送上了自己的钱袋……果然只有这个东西他不会扔。
陈皮数了数钱袋里的钱,不多但也不少,他难得给了傻子一个赞许的眼神,陈玉楼很是开心,“一起 ……睡。”
陈皮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偶尔让这傻子和他睡一起也没什么。陈皮掂了掂手里的钱袋,他想起这些 日子先生和伙计谈论到的梨园,他想去看一看那些伶人水袖转动,莺啼高唱的样子,这也是先生今日给他 布置的作业,作一篇对戏曲的赏析。
陈皮自忖识字也识得差不多了,那些戏剧他应该能听懂些,下午便去了梨园。不过那咿咿呀呀的戏听 得他只打瞌睡,只有台上戏子抛来的媚眼和那柔软的腰肢扭动时,让陈皮出了神。
陈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