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耳边似乎聆听到一声声梵唱自半空散落,那声音清越、举荡神飞。眼下涛声訇鸣,祷祝声与相合交融,一时间竟觉天地骤弥,物我偕忘,唯余江水怒号,亘古不改。
然而现在相距还是太远,看不真切,只感觉飞虎石多了一个小黑点,或许是鸟抑或是个人。
“喂!你听见了吗?”由于激流响彻,我不由提高嗓门。
“客人,你说什么——?”那汉子一边勉力把控小船,一边对我大喊。
我指了指巨岩,“那上面——有个人。”
“您说什么——?”
河川疾行,不多时便将轻舟送至山前,抬眼望去,果真有个人在上面——是个身披木兰衣,结跏趺坐的比丘。随着悼诵声起,他周身渐渐弥散出一圈淡淡的金光,法相庄严,倒像真有几分本事的模样。
那声音逐渐变得悲切,似乎是在追思故人,勾起我心底愦怅,险些堕下泪来。
轻舟转瞬奔赴下游而去,至于他相貌如何,我倒没仔细瞧。
“杀业未竟,回头不晚。”那声音近得犹在耳畔,我悚然一惊,再回头那和尚已不在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