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观(4)</h1>
食客时间。
“年”执箸,第一筷,下在樱的肋骨凹陷处。
鱼片起身时在樱的皮肤上拖起一点水润的凉意,酱油和芥末摆在了樱的肚脐上,“年”蘸取的时候只是轻轻一点,夹起的时候滴了一滴在樱周围的皮肤上。不知道味道如何,他第二筷下在了樱的手心上,卷好的三文鱼花从手腕到手肘心顺延展开,细腻的手肘内部触到三文鱼冰凉的rou身,又重新折叠起来,蘸取腹中蘸料,送入口中。
樱空掉的右手心不经意一动,只是一个手指的轻弹。
“别动。”,“年”突然发话,樱立即定住半蜷的手指,他又说:“盘子是不会动的。”
樱告诉自己,她就是一个盘子,装满了没事的盘子,她没有生命,没有感觉,听不见闻不到说不出也看不见,不过她此时确实看不见。
“年”说话了,是个男人的声音,樱现在确认这是个男人,且是个年轻的男人。
“年”这个年轻男人此时正在喝茶,冲淡口中的三文鱼油脂味。虽然肥厚的三文鱼口感不错,但是他还是不喜欢这个满脂满油的味道。
第三筷,“年”选择樱锁骨上的比目鱼片,掀开比目鱼片时,“年”的动作稍慢一些,鱼片底下,是一条笔直凹陷的锁骨,随着底下人的呼吸有些微起伏。“年”盯着那看了一会,又把比目鱼片给放回去。
“海胆的新鲜程度,可以最快衡量一家日料店的水准。”逡巡一圈,他这么说。
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上一句,或许他是个美食鉴赏家?樱这么想。
“年”的筷子越过比目鱼片,樱花寿司,三文鱼片,来到海胆前。
海胆色泽橘黄,看起来是流沙质地,垫在紫苏叶上尖尖满满一团。筷子从紫苏叶与海胆最根部夹起,除去要完整夹起海胆外,又不想要带上紫苏叶是很难的,筷头收拢带起时,紫苏叶下的茱萸也被连根带起。
“啊。”樱轻呼。
“嘘,盘子也不能发出声音。”
“年”吃下这口海胆,尚且符合心意,又以同样的方式夹起另一边的海胆,樱不再无措惊呼,只是唇轻轻一抿便过去了,即便筷子恶意地扯拉了一番红心丹果,又麻又酥。
一个人,不能解决掉这一桌的食物,“年”只是每样尝了一片或一个,遇到不喜的便一个不试。人体上零星剩下的食材,紫苏叶居多,等“年”耐心地将寿司和生鱼片移到盘中后,只剩紫苏叶。
绿色的叶子翠生生盖住三个羞人的地方,不考虑当下场合是否适宜,根据叶子覆盖的范围及裸露的程度,白浪海滩边的红粉佳人穿着绿色比基尼的样子倒也很赏心悦目。
樱敏感地发觉身上的负压减少,直至轻飘飘,玫瑰花下的脆弱眼皮轻轻颤抖,挣扎着不推开障碍的冲动,再说,樱并不想看清什么,有了玫瑰花的掩盖,还能松和几分。
樱想着,老板只顾了她两个小时,从她躺下开始,心里的计时器就已经打开了开关,不知在没有准确时计的衡量下,她心中的分针秒针是否快了或是慢了,她自觉两个钟头也不是很难熬,服务一个客人的时间差不都是这么长,她默默数着,该还有半个钟头的样子……
“啊!”
身下突然袭击的手惊破了樱的脑内钟表,眼睛掀了玫瑰花,立刻从桌上弹坐起来,掩着茱萸的紫苏叶飘落,胸ru被惊得颤抖着。
那双冰冰凉凉的手滑入内里的温热去,樱伸手去挡。
““年”先生,请你不要这样。”
“年”好似耳聋,樱柔弱的阻止就像被撤下桌的那盘寿司,如果食客一定要这样做,寿司又有什么好办法呢?它们不过是盘不能入口的寿司而已啊。
角落里的寿司哭泣着,申诉着。
“年”的手指弯曲勾勒,开始抠挖逗弄,樱的推拒没有成功,握着这只作乱的时候,樱下腹有了瘙痒的感觉,但是这并不令樱愉悦。
在妈妈桑的教导中,她,以及她的一众同僚小姐妹都是“拿钱办事的人”,妈妈桑说:“一分价钱一分货。”这是华国的俗语,妈妈桑有幸在来往的客人中学到,便以此教育她们。
客人给了一个硬币的资费,“恋”便提供等同一个硬币的服务。
等价交换,应是如此。
两个钟头,7200元,只是她做人体寿司的价格,不包含其他服务的。
樱一手撑着桌边要起来,一手推拒着“年”的手,告诉他:“先生,您别这样,您要是真喜欢我,来“恋”CLUB找我吧。”
妈妈桑还教过樱,一切有可能的客人都不该放过,任何!
“年”被这个“人形盘子”的话逗笑了,收回手,跪坐在地上撑着大腿低笑不止。
樱急忙忙站起来,身边没有可以避体的衣物,左右手抱胸捂腿间,弯着身子曲在浮世绘前,画上大涛大浪,冲出白色的浪尖和水花,溅不到真人身上,樱却像个冲浪的野蛮女孩赤裸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