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观（3）</h1>
时间：四月的开头
地点：日本本州岛仙台县大石岩寿司店
人物：樱，初次见面的廿先生
妈妈桑最爱教训她们的话是：各司其职。
在“恋”这个不大的地方，每个姐妹都有自己该做的的事情，比如千鸟和辛子，作为双生姐妹花就是召客的王牌，比如四眼阿竟，调酒上酒就是他的职责，比如门外六十岁牵着大黄狗的佐藤爷爷，每天遛狗守好那个保卫亭就是他一个月拿着不多的工资该做的事，再比如樱……妈妈桑说打破三月只有三个客人的记录就是樱现下首要该做的。
四月才开了个头，樱没有一个客人光顾，这是十分叫人沮丧的事情。
帮着给其他桌上酒时，樱被从厕所出来的辛子叫住。
“樱，有个外快你要不要赚？”
樱抱着一打生啤，生啤醇厚的麦香发酵为窜到鼻腔，杯顶的浮沫劈里啪啦地挤破消灭又有新的一批从杯底升起。
听到“外快”两字樱亮了眼睛，脆声应：“赚！”连详细的内容都不问，就点头答应了。
樱没有办法，妈妈桑给的赔偿钱她拿去租了山本的房子，押金加四个月的房租总共十四万，由于上医院及后续买药花了些钱，樱又从存折里取出一点才将将够上十四万。搬家后物品的添置也是一笔开销，且从这个开始，她就要和山本一起分担水电费，她不能没有进项。
辛子也是明白她的难处的，毕竟“恋”的基本工资十分微薄。
“是一家寿司店的工作。”当然，她们是不会做什么寿司的，捏捏饭团还可以。“大石岩，听说过吗？”
“嗯。”樱点头，是一家极有名的高级日料店呢。
“那的人请漂亮的女孩子去服务，做人体寿司。工资很可观，我和千鸟都去过。之前说好明天有一单的，但是你看，我和千鸟明天要去一个熟客那里，大石岩那我们就得爽约了。”
“没事，我替你们去，他们有什么要求吗?”
“身材好些，长得漂亮些就可以。”
樱想想自己的身材和脸蛋，想着应该还是可以胜任的吧。“好，那麻烦辛子你把时间和地址给我吧，明天我就去。”
辛子说：“我用简讯传给你，我先给负责人说一声。”
“好的，多谢你啦辛子。”
辛子摆摆手，“别客气。”
“那我去送酒了，你也快进去吧。”
樱与辛子告别，开心地去送酒了。
翌日，大石岩，梅兰竹菊，梅厢。
樱平躺在矮漆木桌上，桌子是两个矮桌并成的长桌，长约1.7米，容下一个樱还有富裕。樱双手平摊在两侧。樱的眼睛被两朵开得正艳的玫瑰花覆住，她看不到室内的情况，只能靠耳朵灵敏的听觉和鼻子的嗅觉感知一切，包厢里有一股隐隐的草香。
和式推拉门被缓缓打开，樱关闭好奇的探知意识，一个上了年纪的浑厚男人声音说：“请进。”
接着是一点衣料摩擦的声音和咔哒的关门声。
“这边请。”还是那个上了年纪的声音。
衣摆下沿由于坐落扇起一阵微风，扑在看不见的樱的脸颊上，左边是醋饭和生鱼片的味道，樱由此推断这是一名寿司师，右边是苦涩的青果的味道，有些好闻，樱想这应该是食客。
“廿，我先为你介绍一下今天准备的食材。”寿司师说。
樱想那个叫“年”，是这么读吗？应该是点头了，因为他/她没有说话，但是年纪大的这位的尖头竹筷已经点上了她的锁骨。
筷子是香杉树新削的，工人耐心地剔除了毛刺，把圆柱筷头磨成尖嘴筷头，再细细地包上一层透明的浆，轻便耐用。
“这些，都是今早从海边捕上的食材，从离水到上案，不超过两个钟头。”寿司师傅很是强调食材的新鲜程度，或许寿司师都以最时令最新鲜的食材为傲，“这块，”筷子在樱的一边锁骨上打转，“鲷鱼片。”
筷尖到另一边锁骨，“比目鱼。”
锁骨下胸口上，“樱花寿司。”
两ru之间，“三文鱼。”
到了胸上两点，筷头戳了戳，饱满的rurou陷下又弹回，如同冻好了的牛ru冻，“海胆。”
肋骨处到整个腹部，“八爪，鱿鱼，海参……”
顺着双腿下去，“玉子烧，豆皮寿司，鲣鱼寿司，鲑鱼籽寿司……”以及樱已知和未知的各种生鱼片和寿司。
“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慢用。”年长者在介绍完这一切后起身离开。
门再次合上后，室内恢复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