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正在给她剥提子,她美眸扫过殿下的宫妃们,皮笑rou不笑道:“妹妹们今儿怎么有兴致都过来看戏?往常不是说这戏曲又臭又长,唱起来跟吊丧似的吗?”
&&&&贤妃用手帕掩嘴,轻笑道:“姐姐这是哪里的话,这等阳光明媚的日子,姐姐相邀,妹妹们怎能推却?”
&&&&惠妃撇开眼神,凉凉道:“说人话。”
&&&&德妃赶紧接话道:“惠妃姐姐,其实就是月上那个小贱人终于得到报应了,姐妹来看戏都是寻个由头,庆祝一番。”
&&&&惠妃脸上俨然就是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模样
&&&&她手指上花色繁杂的护甲在案几上扣了扣,道:“不过诸位妹妹们可别忘了,这朝阳宫里还有一位呢。”
&&&&宫妃们脸上的笑微微凝固,逐渐消失
&&&&良妃犹豫片刻,吐出嘴里的瓜子壳道:“可是慧妃姐姐……朝阳宫里那位,咱们连面儿都见不着啊。”
&&&&惠妃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怎么着?难不成诸位是怕了?这宠都不想争了?”
&&&&众宫妃立马点头如捣蒜:“姐姐英明!妹妹们真是怕了!这宠……不争也罢!反正陛下对东六宫的兴致可远远大于咱们。”
&&&&德妃心有余悸道:“本宫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小黑屋了啊惠妃姐姐。”
&&&&惠妃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后咬牙吐出一句:“你们……真是好出息!”
&&&&此时,淑妃出声道:“惠妃姐姐,听说你前些日子受惊过度都昏了过去?此事可是当真?可有看太医?真是担心死妹妹们了”
&&&&提到那个刑罚,惠妃上过妆的脸上愈发白了一些。
&&&&兰妃注意力本来从一开始就放在戏台上的剧目之中,听到这茬才回过了头来,看向惠妃。
&&&&其他妃子三三两两对视一眼
&&&&并且都齐刷刷地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淑妃这个蠢货!哪壶不开提哪壶!
&&&&惠妃另一只垂在袖下的手狠狠攥紧,指甲像是要陷进rou里去,咬牙道:“劳烦妹妹挂心,本宫啊,死不了!都不要说话了,闭上嘴看戏吧,这个戏班子可是玉京最有名望的戏班子。”
&&&&众人唯恐淑妃再说出点什么让惠妃抓狂的话,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于是赶紧抢着附和道:“姐姐说的是,妹妹们今日多亏沾了姐姐的光。”
&&&&惠妃冷笑一声,故意错开与兰妃对视的目光,视线落到戏台上
&&&&戏台上正上演着一场叫做《双花并蒂》的剧目,剧目演到高丨chao时,两个戏子身后忽然冒出一批家丁打扮的人,将两个人生生分离,两个戏子在戏台上声泪涕下,难舍难分。
&&&&惠妃托着腮,眼神Yin鸷道:“要是有人敢将本宫与家中姊妹分开,本宫就请皇上诛了他九族!”
&&&&兰妃坐在离她不远的位置,依旧是一袭白裙,未施粉黛,头戴一朵犹如还带着露珠的芍药。
&&&&说起来芍药与牡丹外形极其相似,完全能够以假乱真,惠妃却一眼就能认出她鬓间簪的一支芍药。
&&&&兰妃偏了偏头,笑道:“姐姐,这场戏讲的可并非是与亲人别离。”
&&&&惠妃瞥了眉尖:“那她们哭得这般凄惨,跟日后就要Yin阳两相隔一般作甚”
&&&&兰妃将视线落回到戏台上,话里有话道:“若真的被分开了,或许真的日后就Yin阳相隔了吧。”
&&&&说完她没有再开口,而是看得格外认真,甚至眼底有泪光闪烁。
&&&&惠妃连续看了她好几眼也不见她回头,觉得她莫名其妙,也不再去看她。
&&&&这样诡异的气氛持续到,剧目落幕之前,两个戏子挣脱桎梏冲到一起拥吻——虽然是拥吻的动作,实际只是用借位的方式给观看者营造一种亲吻的错觉。
&&&&宫妃们若这时候还看不出这是一出什么戏,那就有鬼了。
&&&&大部分宫妃只是诧异的捂住了嘴,眼眸睁得大大的望着戏台上拥吻在一起的两人
&&&&惠妃眉心浮出戾气,一扬手打翻了面前案几上的果盘糕点,瓜果和点心滚了满地,瓷器碎裂声响在众人心头。
&&&&“荒谬!演的什么东西!居然给本宫看这种污秽之戏!”
&&&&戏班子的一众平民百姓,上至八十岁老妪下至三岁小童呼啦啦跪了一地,头磕的震天响。
&&&&“惠妃娘娘息怒啊!这部《双花并蒂》乃是民间最受欢迎的剧目啊!并非是草民们有意欺骗皇妃娘娘!”
&&&&“求各位娘娘开恩啊!饶命啊!”
&&&&兰妃垂着眼帘,头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没有出言劝阻
&&&&惠妃都觉得有些不习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扫了她一眼,却见她好像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