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磊不喜欢这样的酒会,明明所有人都在虚与委蛇,却要装作一副其乐融融的嘴脸。
而且每次他都忍不住想到那一年在酒会上见到明修的场景。
那天之后樊磊想来想去都还是觉得明修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几次三番向樊清雅打听国内的情况,可每一次都被大姐皱着眉头取消了回国的行程。
樊清雅总是揉着额角对樊磊说,“小磊,父亲要是知道你回国是这个目的,肯定要生气的,那你以后基本也就别想再有机会回国了”
樊清雅叹了一口气,“说不定父亲会把对你的资金支持也一起断了,那就糟糕了哦。”
所以这一眨眼就是两年无声无息地过去,直到第二年的年底,樊磊才终于找到个机会回到市。
当然,他是作为市首屈一指的樊氏财团拥有者,也就是他父亲的随行人员回来的。
坐在往市飞的飞机上,樊磊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忍不住要去想那个习惯躲在黑暗里的年轻人。两年前,在樊磊离开之前明修的Jing神状态就不太好,现在樊磊实在担心这次回国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明修。
樊磊相信他和明修冥冥之中是有缘分的。事实也的确如此,今晚的晚会中居然真的给他机会,让他再次捕捉到了那个瘦弱却也挺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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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面具下的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只是如一台完美的唱片机一样还原了乐谱上的曲子。他内心毫无波澜地端坐在台上,漫不经心地演奏着,在吵闹的大厅中,他与钢琴不远处Jing美的雕塑并没有区别,似乎即使演奏不带感情,也不会有人注意。
如果不是有人大跨步迈上台来捏住了他的手,四号可能就会这么一直演奏到晚会尾声,然后回家让主人射在自己身体里算作是这一天的结束。
但是天不遂人愿。
四号皱着眉头缩了一下,他被攥紧的手腕疼得厉害,他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什么这么怒气冲冲,他努力想了想,可自己的确是不认识这个人的。
围绕在四周的人群因为突然被打断的乐曲声安静了下来,但人们只是好奇地看了看台上的两个人,谁又不认识樊家的小公子呢?所以并没有过多久,房间里的气氛又自顾自地再次欢乐起来。
四号想要缩回手却不能够,这个人的力气也太大了,所以他也只能一言不发地被拉下台走到一边的角落。
面前的人看不出年纪,但是从穿着上来看四号也可以肯定这人出身于条件非常优良的家庭。
只是四号实在不明白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的声音里带着焦虑。
“明修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的演奏和那些冰冷的机器有什么区别?!”
四号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嘛,他终于用力甩开了这个人的手,一言不发地扶正了脸上的面具。
他从来没听过这人口中不停呼唤的名字,但是他的头没有由来得开始发疼,而且疼得厉害。
“到底怎么回事?明修你别躲着我。”樊磊的声音都带上了一点哭腔,他有些急躁地握住眼前人的双手,哪怕这个人一直在企图后退。他用力扯掉男人脸上的面具,樊磊就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只是眼前的这个人脸色比两年前还要苍白了,几近透明的肤色白到病态得可怕。
樊磊想上前摸一摸眼前人的脸颊,但是但是被躲开了,他看得出来,这个面色冷淡的男人并没有认出自己。这个念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樊磊的心脏,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疼得快要爆炸了,他忍不住上前紧紧握住眼前人的手臂,“明修你怎么了?我啊,我是樊磊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倒是说话啊我求你了”
可男人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甚至嘴都没动,只是脸色倏地变了。
樊磊听到身后响有人无所谓地嗤笑了一声。
来人正是王明朗。
早些时候王明朗喝了点酒,他优哉游哉地从餐厅过来没在台上看到他想了一个晚上的人,转头却在宴会厅的角落看到了樊磊跟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拉拉扯扯,而且四号的面具居然在姓樊的手里。
前一秒还青筋暴起的王明朗下一秒微笑着走到两人身旁,他表面上平静无波,在心底却不知道多少次已经把姓樊的咬碎撕破然后吞入腹中。
“四号,过来。”主人眼里的Yin鸷让这个被称作四号的男宠汗毛直立,所以他一把抢回樊磊手里的面具戴回脸上,然后默默地回到王主人身边。
“别?!王明朗你让我带他走。”
“走?”王明朗笑了,他转过头看着身边乖巧沉默的爱宠,“你想跟他走吗?”
“?”四号迷惑地小声回应着主人的问题,“如果主人让我跟他走的话”
王明朗讽刺地笑着下了命令:“行了,上楼准备去吧,一会儿再好好收拾你。”
樊磊伸出手想抓住眼前人的袖子,但是他被王明朗挡住了,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