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住觉得身边有些空，好似该有另一个人在。</p>
<p> 接着忍不住就开始想，檀九章怎么样了？</p>
<p> ——他的檀助理，应当也是一样。</p>
<p> 所以才忍不住问他什么时候上京团聚。</p>
<p> 但等夏翊告诉他很快，对方又让他慢着来。</p>
<p> 不是不想念，是知道，夏翊来京，只能是一路打过来。</p>
<p> 战争，厮杀，危险和牺牲。</p>
<p> 想他，又怕他思念心切，不够理智，乱了章法。</p>
<p> 所以又说，只是说笑，要他慢慢来。</p>
<p> 夏翊注视那一条消息，寥寥数字，却翻来覆去品读了好几遍，心里如海浪拍打，层层叠叠的，都是满涨的眷恋。</p>
<p> 他仿佛有些懂了这些古人鸿雁传书的寂寞和浪漫。</p>
<p> 长久不通音讯，辗转得到书信，也只是只言片语。收到的人，却忍不住含在口中细细咀嚼，去遥想另一端的心情，另一端的生活。</p>
<p> 他静默良久，回了两个字：</p>
<p> 【等我。】</p>
<p> 夏翊这里，一面筹备地-雷-火-药，一面把大津搅得一团乱。</p>
<p> 而在京中，六皇子李成业的大戏，到底如期上演。</p>
<p> 秋高气爽，顾母带着儿媳并孙子一道，去庙里祈愿，为的不过是保佑幼子在边疆一切平安。</p>
<p> 马车悠悠行在路上，出了城门，人渐渐少了些许。</p>
<p> 但这里是京城外，治安一贯很好，又是走熟了的道路，车夫毫无所察，继续架着马车前行。</p>
<p> 便在这时，几道黑影忽然从道路两旁的丛林中窜出，惊得马猛地尥了蹶子。</p>
<p> 车夫惊骇不已，本能地控制马匹停了下来，后头车厢一阵摇晃，传来女子痛呼之声。跟着是一道有些苍老的女声：</p>
<p> “怎么了？”</p>
<p> “回夫、夫人……”</p>
<p> 马车夫才说了几个字，一柄大刀就架上了他的脖颈，他两股战战，再也说不出话。</p>
<p> 马车的窗帘被撩开。</p>
<p> 顾母随行的丫头向外张望了一眼，立刻面色惨白：“有……有匪徒……”</p>
<p> “啊！”另一个丫头本来在收拾刚才马车晃动洒落的点心，闻言手一抖，险些摊在座位上。</p>
<p> 最镇定的，反而是顾母。</p>
<p> 她嫁给了一个武将，又生了两个儿子，都成为了武将。</p>
<p> 他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长子，唯一活着的孩子在边关，而她自己成了皇帝的人质。</p>
<p> 她经历了几十年的大风大浪，这样的时候，也依旧镇定。</p>
<p> 唯一担忧的，是后头马车里的儿媳和孙子。</p>
<p> “不知是哪路好汉？若要金银珠宝，老身尽可奉上，还望诸位行个方便。”</p>
<p> 她坐在马车里，语气平静。</p>
<p> “哈哈，顾夫人不愧是先顾大将军的妻子、现在顾大将军的母亲，堪称巾帼风范。只可惜——我们兄弟要的不是金银财宝。”</p>
<p> 外头传来粗犷的男子声音，话里的意思更是不祥。</p>
<p> 顾母的两个小丫头一听便花容失色、身体颤抖得厉害。</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