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回头做了送给你,可好?”她笑着冲他眨眨眼,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好。”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而后拉着她往前走去。
千年的古刹伽蓝寺,便是掩荫在这几棵古老的银杏树之下。
乔景禹推开半掩的寺门,带着她跨入院内。
正在院中扫洒的沙弥见到来人,放下手中的苕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乔少爷您来了。”
乔景禹同样双手合十,与他说道:“携内子前来拜访衍一师父,劳烦小师父通报一声。”
“二位请稍等。”沙弥说罢便退了下去。
不消片刻,这伽蓝寺的住持衍一便从正殿一侧的禅房中走了出来。
此僧身着青灰色僧袍,年纪不过三十 上下,一派朗月清风的仙人之姿。
他与乔景禹是多年的故交。乔景禹少时便经常陪同祖母来此地上香,那时的衍一还不是住持,那时的乔景禹也不过是乔府的三少爷。二人是棋友,亦是知己。
自两年前,乔景禹来参加他的住持受封仪式之后,便没再来过。今日登门拜访,已是娇妻在侧。
“子珩!难为你还记得寺门的方向。”衍一走上前来,笑着打趣道。
见他一旁牵着的女子,衍一便双手合十向她问礼。
季沅汐见状,也同样回了个礼,微笑道:“衍一师父好。”
“这是内子,特地带她来拜访你,不知可有斋饭吃?”乔景禹见到老友,眉眼带笑。
“我说没有,你可还来?”衍一调笑道。
季沅汐没想到,这和尚明明一副出尘脱俗的模样,说起话来却是如此诙谐风趣。
“那我便拖家带口的赖这不走了!”乔景禹也幽默回应。
“如此甚好!我正愁无人对弈!”衍一笑起来,眼睛就像深秋的阳光那般明媚,让人心情愉悦。
乔景禹对一旁的季沅汐说:“你瞧瞧,这就是伽蓝寺住持的本性。”
季沅汐捂嘴偷笑。
“莫要胡说,佛祖不怪你,定要怪我!”衍一低声嗔怪。
“哈哈哈,如此,还不带我们先去用斋饭?”乔景禹现在看起来,心情很好,完全没有刚头在西山那副失落的模样。
说说笑笑间,衍一便带着二人去后面的斋院用了晚饭,而后乔景禹又带着她参观了整座寺院。
入夜时分,乔景禹同衍一在禅房中对弈,季沅汐则在一旁对着烛火翻看衍一房中的经书古籍。
待二人下到最后一局棋,已是夜半子时。季沅汐手里拿着书,趴在乔景禹的腿上已经睡着了。
衍一拿着手里的白子,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子。
“可是从前说的那位?”
“嗯。是她。”乔景禹低头,摸了摸散在他腿上的墨发。
“般配。”衍一笑笑,复又道:“如今的形势,你同她说过么?”
“没有,她心思单纯,我不想她为此担忧。”
“日后,你是要去前线的吧?”
乔景禹的手蓦地顿住,而后点了点头。
“这便是我放心不下的事情。”他低着头,看着她沉静的睡颜,眼里泛起一层水雾。
“心无挂碍,方能放下,彼此才能离苦得乐。”衍一淡淡说道,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我不是你,我也不信神佛。”乔景禹微微一笑,便抱起腿上的人,转身欲走。
“还没下完呢!”衍一看着下了一半的棋,有些急恼。
“夜深了,怕她着凉。这局棋,等我有命回来再同你下。”乔景禹说罢便抱人走出了屋。
衍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笑。
乔景禹抱着她走在清冷的月光下,步履缓慢,心内复杂。
从衍一的禅房走至宾客的禅房,短短的距离,却用了一刻钟。
当他用身子顶开房门,那木门吱吱呀呀的便把他怀中的人吵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道:“几时了?”
“刚子时,明日一早还得回城,你再睡会儿。”乔景禹将她抱到床上,替她脱了外衣,盖好被子。
再走到另一张床边,正欲上床,就听她小声说:“睡不着了,你过来,抱着我。”
乔景禹走到她床边,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太窄了,怕你睡不好。”
“你不在,我更睡不好。”她掀开被子,让他进来。
乔景禹无奈笑笑,只好同她挤在了一起。
“往后,我总有不在的时候。”
“你不在,我就去找你,就像这次一样。除非,你不要我了……”她说着,便抬头去看他,瞪大眼睛,想在黑暗中窥探他脸上的表情。
“以后,别来找我,等着我便好。”把她的头搂进怀里。
“那你不会想我吗?”她在他的怀里蹭蹭。
“想。”他说。
耳朵贴在他的胸前,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