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上舔了一下。
方申可能吃完蛋糕还没来及擦嘴,嘴唇上粘着蛋糕渣,舔起来一股巧克力味儿。汪洋舔完吧唧了一下儿嘴,这一声儿动静让他刚才舔的那个动作显得特别色/情,方申的眼睛暗了暗,抬起手扣着汪洋的后脑就吻了上去。
俩人好久没见了,亲了好一阵儿,可惜汪洋的肚子不懂主人的心,煞风景的连叫了三声。
方申无奈,笑着松开了他,俩人下楼开车。
坐进车里汪洋想起了桌上那个盒子,他醒来就没看见了,他记得他是被抽屉声吵醒的,他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方申,抿了抿嘴唇,没问。
挺没劲的,这样的招数,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还是有点儿效果的,起码让他心里有点儿梗,但是还没法儿发作。
他梗的不是那张照片,不是那句做朋友,梗的是方申没告诉他那天的事儿,不仅没告诉他,还撒了谎。
虽然也就是顺着他的问题接了一嘴,估计是为了省事儿,但是那也是撒谎。
方申为了丁一跟他撒谎了,这个认知让汪洋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可是今天是方申的生日,他不想提这种开口可能就会破坏气氛的事儿,只好先忍了。
汪洋订的吃饭的地儿还停难找,加上汪洋是个路痴,以往跟同学都是骑车走路过来,这会儿坐着车蹿胡同他找起路来如同抓瞎,俩人开着车绕着胡同转了三圈才总算是找到了门儿。
饭店名字就叫撸串,里边儿也没什么装修,一个老旧的四合院儿,院子里撑着十几张小矮桌,一水儿的绿色塑料小板凳儿,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
汪洋进来报了电话号码,店主在角落里勉强找出块空地又给他俩撑起一个小矮桌,放了俩绿板凳。
方申坐下的时候膝盖都要把桌子顶翻了,他只好叉开腿,看着像把桌子抱在怀里似的。
撸串都得喝啤酒,小四合院里喝着啤酒撸串的大多是男人,喝点儿啤酒讲话都扯着嗓子喊,比嗓门子似的,一个赛一个的喊,吵的方申有点儿头晕。
唯一的好处是桌子板凳连带餐具看起来都还很干净,不像有些路边摊那样油腻腻黑乎乎的看着就让人没胃口。
方申不常撸串,点菜的活儿就交给了汪洋,汪洋对着菜单一通画,方申本想提醒他别点多了,但是想起刚才在办公室汪洋肚子叫唤那个动静,他没做声。
汪洋点完菜加了四瓶啤酒,看着方申说:“我明儿还上课,估计你明天也忙,就四瓶,当水喝行了,就不多点了啊?”
方申点点头,最近应酬多,他喝的胃都有点儿受不了了,对酒有点儿抵触。但是撸串不喝点儿啤酒又总觉着不对劲,一人两瓶刚刚好。
这里上菜倒是很快,汪洋刚把蛋糕摆好插上蜡烛,还没来得及点,老板就端着小山一样的大铁盘子来上菜了,两个大铁盘子带一个大蛋糕,小桌子摆的满满当当摇摇欲坠的,看着就让人充满食欲。
汪洋把蜡烛点着,捞了两瓶啤酒,酒瓶口对着磕了一下就开了啤酒,递给方申一瓶:“就不用杯子了吧,桌子没地儿搁了,小塑料杯子一碰还容易倒。你许个愿吹蜡烛,咱俩干一个?”
方申看着汪洋磕啤酒的动作,总觉着跟初次见面那个容易害羞拧巴的汪洋对不上号,他想起老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孩子大了一天一个样儿”,不禁有点儿感慨。
一个月没见,总感觉汪洋又长高了,不知道是不是开学久了,汪洋身上那股假期里的浮躁劲儿也没了,整个人沉静下来了,有一种跟暑假时候截然不同的魅力,年轻人身上特有的,锋芒内敛的沉静,充满力量,蓄势待发,□□破风前一瞬的那种带劲儿。
方申笑着接过酒瓶子,探头吹了蜡烛。
汪洋“哎”了一声,“你怎么这就吹了?你许愿了吗?”
方申伸出手,把酒瓶子跟汪洋手里的瓶子碰了一下,“许了,心里默许的,来吧,喝一个开吃,你不是都饿的肚子唱歌儿了。”
汪洋啧了一声,“许个愿还挺神秘,行吧,反正我听人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来吧,祝你生日快乐,快长快大!”说着把酒瓶又在方申瓶子上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
方申笑着喝了一口,“我都多大了还快长快大呢,再快你就跟不上了。”
“小看我,就我这长势,快马加鞭的,不出五年,你就得仰望我了你信不信?”汪洋挑着眉,咬了一口手上的蜜汁小排串儿。
“信,我就等着那一天呢。”方申伸手在盘子里挑rou串,看见一堆白色的不认识的东西,“这什么?”他拿起一串问汪洋。
“心管儿,猪的,特别好吃,你尝尝看。”汪洋一边儿嚼着排骨一边儿含糊不清的说,“这家店我最爱吃的就是心管骨髓和蜜汁小排,简直就是一绝,全帝都找不出第二家了。”
方申咬了一口手里的猪心管儿,对于连动物的心管都要吃的这种行为他是有点儿不能理解的,但是一口下去他眼睛就亮了,口感有点儿像板筋,又没有板筋那么紧。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