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损失了不少人手,这仅仅是个误会?”
“当然。”萧维信面不改色,“带枪只不过是以防万一,相信钟先生完全能够理解。当然我手下的人枪走火是我管教不严,这是意外,萧家也折了不少人手。”
“走火?”钟宇紧紧盯着萧维信,心知肚明这都不过是借口,微微侧头问钟离,“阿离,你看呢。”
钟离笑了笑,淡淡地说:“看来萧先生要好好查查这批军火是从哪儿来的,就算萧家资金周转不灵,也不该买劣质军火,否则,容易伤人伤己。你说是不是?”
萧维信一顿,面色有一刹那的不豫,很快展颜,“自然,这么严重的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否则伤了钟萧两家的和气不好。”
他用手指敲敲茶几,“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听说我的小宝贝落到了钟氏的手里。这可是我心尖儿上的人,没了他,真是让人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反正他也不是道上的人,还望钟先生能把他还给我,萧某感激不尽。”
“不是道上的人,怎么会在那种场合落到我们手里?既然落到了钟氏手里,又凭什么将他还给你呢,萧维信?”
钟宇脸色Yin沉了点,称呼从萧先生直接变成了萧维信,言语中显然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萧维信却不以为意,“我家小宝贝只不过是走错路罢了。况且,本来就是我的人,哪有什么凭什么不凭什么?”
“你想独占?!”钟宇哼了一声,“本事不大,胃口倒不小。”
“钟宇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床伴我不独占,难道带你玩儿三人行?至于本事大不大,床上的事,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钟离见钟宇脸色愈发Yin沉,伸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望向萧维信。
“萧先生真是个痴情人,你那小情人知道了,想必感动得无以复加。只是虽说动手是个误会,萧家不过是枪支走火,但损失毕竟造成了。你的小情人如今也是我们的,你想要,是不是也该有点诚意?”
刚才那一系列争执,明着是为个小情儿,可在场三人皆心知肚明,争夺的是那条新开辟的线路,上回明谈判暗埋伏不成,这回才是真谈判来了。
萧维信沉默了一下,“毕竟是我心坎上的人,城南那块地,如何?”
“说笑了,那块地再多上三倍都不值,萧先生如此不诚心,看来什么小宝贝在你心上也不过如此。人就留在我们钟氏吧,来人,送客。”
钟离面不改色,抬手就做了个请的手势,笑话,运输路线他们当然要独占,别说萧家今天想要完全拿走,就算只想分一杯羹他都不允许。
萧维信被他不容分说的态度弄得有些下不来台,却不会当场失了风度,走之前Yin沉沉地说:“钟氏也别太独断专行。”
他看了一眼钟宇,又瞥了下钟离,忽然笑了笑,“钟离,我早说你更适合当钟氏的掌权人。”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钟离心下一沉,这老狐狸,临走还要挑拨离间,他转头看了看钟宇,“大哥……”
钟宇摆摆手,“你先回去。”顿了一会儿又说:“运输路线这事,你做的对,我钟宇不是不分是非黑白的人,你放心。”
“大哥,我不会多想。”钟离转头看着钟宇,两人视线相交,双双笑起来,真心或假意,都掩在笑容后面。
7、逃离
钟离回到自己在湖城城郊的别墅时已经过了日暮时分。
极目望去,浓云渐渐聚拢在天边,迅速遮去夕阳最后一丝光线,天色Yin沉得有些妖异,隐隐的雷声沉闷地在云层之中翻滚,无不显示着今晚必将会有一场暴雨如期而至。
而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格外烦闷。
他扯了扯领带,酒气熏染了全身,西装革履也掩饰不了眉宇间的Yin郁,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时萧维信走后,原本让他先回去的钟宇忽然又改了主意,兴致颇高地拉着他两人喝了一下午的酒。
杯来盏往间钟宇一直有意无意地提些旧事,大意无非是兄弟们的深情厚谊,并一再表示他绝对没有任何猜忌钟离的心思。
真是好温情,温情得钟离转身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他的这位大哥,钟氏如今的掌权人,大体上也算得上出色,只一点不好,耳根子软、容易轻信又容易轻疑,常常按捺不住心思,行事过于躁进。
于一个上位者来说,若是权倾一方眼前无半点障碍的时候,这点小毛病倒也无伤大雅。
可明显,钟氏还未成为钟宇的一言堂,要说地位稳固,大概还远远称不上。
在这方面钟离与钟宇完全不一样,钟宇易轻信轻疑,他钟离却从来只疑不信,这世上一切人事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形形色色的假面罢了。
开了门,屋子里一片昏暗。
原本夏日这个点光线还很足,这会儿因着山雨欲来的缘故,倒黑得浑似夜半,伸手不见五指。
钟宇也不开灯,静静地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别墅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