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观(7)</h1>
樱被拉着往外走,樱从来不抢手,也不是红人,还没经历过客人点名这样的事,她有些受宠若惊,“梨,你没听错吧,真的是叫我吗?”
梨忙着拐弯推门,没功夫回头和樱细说,“就是你,樱原樱,是你没错吧,客人找的就是你。”梨一手推开包间门,樱只在进去前一秒恍惚看到包厢黑底金字上的名字——“Lord”。
“Lord”是什么样的包厢呢?如同酒店的高级套房,机场的VIP候机室和居酒屋里藏得最深那瓶酒。“Lord”是妈妈桑留给贵客的包厢。
樱确定自己是没有看错的,金色的花体在不算敞亮的走廊上还是rou眼清晰可辨的,但如果没看错的话,她又是怎么攀上的贵客呢?
如此想着,费解着,在看到妈妈桑,和妈妈桑旁边的客人时,就有了说法。
妈妈桑站起来牵过樱的手,梨把樱送到门口就自己走了。妈妈桑温柔地朝客人介绍道:“这就是樱了,你要找的是她吧。”显然妈妈桑也不很清楚这个客人怎么会找樱呢?
“年”坐在紫色绒布沙发上,沙发是贝壳形靠背,有点欧式的感觉,“年”手里举着一杯酒,说:“是的,就是她,美优子你费心了。”
妈妈桑的艺名:藤中美优子
能喊妈妈桑名字的人并不多,之前的野原先生算一个,可他更爱喊妈妈桑。
这人也能这么喊妈妈桑,说明他们关系不一般。
妈妈桑也称呼他的名,“译,你别这么客气。”转过头来为站在半边的樱介绍:“樱,这就是点你的廿先生,你来好好认识一下,他可从来不点小朋友的呢。”
樱想说自己二十二了也不是小朋友了,有哪个小朋友像她这样袒胸露ru身经百战的呢?好吧,百战太夸张,但一半总是有的吧。
樱跟着妈妈桑走到廿先生面前,躬身喊了一句:“廿先生好。”
“你终于把我的姓喊对了。”他说。
妈妈桑问:“怎么,译,你们认识?”
廿译点头,“一面之缘。不过美优子,你手下的女孩还真是敬业,你教得不错。”
夸奖来得莫名其妙,妈妈桑不知道其中缘由,樱却是清清楚楚,不由得有些心虚羞愧,但妈妈桑老道,虚心接受下廿译的赞美,“我一向如此。”
廿译点头称是。
“好了,让樱陪你吧,我还有一群人要招呼呢。”
“你去忙吧,耽搁了你的生意可不好。”
妈妈桑笑着关上了包厢厚实的门。
“您,您怎么来了?”
“樱小姐,我按照与你的约定来的。”
樱想到白天廿译说的话,“啊,我以为您的开玩笑的呢,没想到您真的来了……”
“我很少说话不算话的,坐。”
樱坐在与廿译半个手臂的距离外。
廿译手撑在沙发上,“樱小姐,你让我来找你,现在又一副不想和我亲近的样子,这是为什么?”
樱下意识地“啊”,廿译感叹说:“美优子总说自己调教女孩的手段好,但樱明显让我有些失望啊……”
樱不敢破坏妈妈桑在外的口碑,立马朝廿译靠近,“廿先生,唱歌吗?我帮您选歌吧。”
廿译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说:“好。”
“您要唱什么歌?这里有很多哦。”再又小心地补一句,“我们“恋”的服务很好的哦。”所以求求他可别向妈妈桑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呀。
“嗯……《浪漫铁道》吧,有这首歌吗?”
“有的。”樱用遥控器熟练地搜索,不过这首歌有两个版本,樱下意识地选了日文版。
“等等,不要日文的,要华文的。”
樱转过头,“您要唱华文?”
廿译点头。“怎么,我不像会华文的人?”
“不是的。”
廿译笑,说:“我可是华国人,没看出来?”
樱惊讶,“什么?您是华国人?”
“很不明显吗?”
樱没想到,“不,不是……”
廿译又说,“你也是华国人吧,我看出来了。”
樱更是吓傻,“您看出来了?您怎么看出来的?”
樱自认日文说得还不错,标准又流利,而且她说的是方言,带点乡土味。本地人都挑剔不了她的口音,他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长相?也许。”他说。
这算不算他乡遇故知?
樱很久没和故国的人攀谈过。
樱坐正,双手摆在两侧,低垂着眼,说了句华文,“我以为没有人会看出来的。”
廿译也不再说日文,“我很擅长辨认出自己国家的人。”
廿译拍怕身边的位置,让樱再进一些,“美优子应该没有教过你要离客人一个拳头的距离吧。”
樱摇头,挪过去,廿译递了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