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除了殷冉遗之外的其他四个人睡得东倒西歪,乐正鲤算是睡姿比较好的一个,就那么迷迷糊糊地坐在后座上摇晃,脑袋也跟着一点一点的,眼看司机一个转弯,他就要撞到车窗玻璃上去了,殷冉遗伸出手去轻轻揽住他的肩膀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后者身形微晃,最后干脆倒在他身上睡了。
开车的是台里的老司机,以前跟殷冉遗也有过接触,倒是第一次看他这么亲近人,当下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这是新来的小编辑?”
殷冉遗点了点头,又偏头看了乐正鲤一眼,后者睡得那叫一个畅快,似乎是觉得殷冉遗太高了些,又动了动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殷冉遗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乐正鲤睡得舒服了,就不再动弹了。
老司机回头看了后座上歪七扭八的几个小年轻和微微弯下身子坐着的殷冉遗,随口道:“要不小殷你也睡会儿?去机场还有一个多钟头呢。”
殷冉遗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用了,谢谢。”
——乐正鲤说了,别人对你表达善意的时候要说谢谢。
老司机倒没怎么在意,“不睡也成,哎,那后座椅背上有几床毛毯,就是给你们睡觉用的,要不你帮他们搭上,免得着凉。”
殷冉遗默不作声地探手扯过毛毯给几人搭上,当然也不能指望他动作多温柔盖得多好就是了,乐正鲤早在他去扯毛毯的时候就醒了过来,此刻扭了扭脖子,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着他:“你在干嘛?”
殷冉遗见他醒了,冷着一张脸道:“睡觉。”
他语气有些僵硬,不过乐正鲤这脑袋正发晕的也没在意,随口“哦”了一声又往后一仰倒在了椅背上睡了过去。
“哟,这可真是年轻,要我这个年纪,吵醒了可就没那么容易睡着了。”老司机在前头笑着这么说了一句,便专心开车去了。
殷冉遗坐在后座上扭头看了乐正鲤片刻,后者估计是睡着了,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他凝视对方的睡脸片刻,才犹豫着伸出手,动作缓慢地把对方的肩膀揽住,再次将人带入了自己怀里。
阿勒泰飞机只飞新疆内线,他们坐了四个多小时到乌鲁木齐机场,一行人轻装简行直奔位于胜利路的新疆大学,这所前身是“新疆俄文法政专门学校”的高等学府历史悠久,行走其中,处处都能感受到浓厚的人文气息,几人中除了乐正鲤是个还在实习期的,其余几人都是毕业几年了,此刻行走其中见到来往学子不免有些感概,纷纷说还是读书的日子最为轻松。
乐正鲤自打实习之后就没过上几天正儿八经的朝九晚五的生活,跑外景的时候时间可没个准儿,自由性挺大,所以此刻不是很能理解夏铭等人的感慨,他倒觉得读书这么多年,还得是幼儿园最好混;正在走神间,殷冉遗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往回拉了一把,乐正鲤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拉得踉跄几步险些跌倒,抬头却见一个高鼻梁深眼窝的新疆美女抱着个纸箱子站在面前,正朝着他笑,用略带当地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小帅哥,走路老低着头可不行的嘛,要是撞坏了仪器,老师可是要发火的嘛。”
乐正鲤面上一红,不免有几分赧然,道:“抱歉抱歉,我没注意到。”说着又扭头看了一眼殷冉遗:“这回可多谢了,下次早点儿把我拉回来啊。”
殷冉遗没说话,他手里还拉着乐正鲤呢,闻言又往后一使力,乐正鲤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似乎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殷冉遗顿了片刻才解释道:“没下次,一直拉着你。”
原本走在前面的夏铭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都又走了回来,卫一泓凑过来笑道:“殷老大你干脆把小鲤鱼绑身上得了。”
殷冉遗看了他一眼,居然微微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在认真地考虑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乐正鲤失笑,伸手拍了下殷冉遗的脑袋:“别给小爷这么认真的考虑啊。”
那姑娘都快笑弯腰了,连连道:“不行不行,再听你们说话我就会迟到了,迟到可不好的嘛。”说罢朝着他们几人晃了晃手里的纸箱子权当说再见了,一阵风似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几人也不再开玩笑,直接往行政楼走去,乐正鲤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手腕子疼,不由得转了转手腕道:“殷冉遗,你给我松开吧,我自己看着路呢。”
殷冉遗依言松开,这才发现乐正鲤的手腕都被他握红了一片,乐正鲤皮肤白皙,这么一看那片鲜红就格外刺眼,乐正鲤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殷冉遗眼底却露出了一丝懊恼之色,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神情茫然,似乎不觉自己使了多大力气。
乐正鲤歪着头去看了看他的表情,再一次承担起了幼儿园小老师的工作,他轻轻拍了一下殷冉遗的手掌:“别看了,我这皮肤就这样,身上挺容易留印子的,不是说你太用力。”
“嗯。”殷冉遗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在学院办公室里一行人见到了此次科学考察队带头的李教授,他的助手将几人带进来,李教授也不客套,直截了当地说:“我研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