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九江现在大脑里一片空白,梁季文刚走,本就是情感出现空缺的他,又被生病这么一打击,分外想念着梁季文。
要是梁季文在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梁季文在的话,梁季文根本就不会让他发烧吧!梁季文请了这么多天的假,厂子里的人会不会刁难他呢?会不会直接将他开除了呢?如果开除了的话,那就好了……梁季文会不会一个气不顺,把看他不顺眼的人全部一通给揍倒在地呢?那样一定特别好玩!
湛九江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时不时爬起来给粥搅拌一下。
梁季文走的时候给他留下了一袋子的山药豆和一捆新鲜的山药,但湛九江懒得动弹去洗,翻出了山药干,往粥了一加,盯着锅里的白粥咕咚咕咚地冒着泡,湛九江走神了一下,不过他什么都没想,就是单纯地走神。
粥煮好了,湛九江灭了火,虽然还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但还是进洗漱间刷了牙,然后就把手炉的火也给升起来,抱上床,烘被子去了。
手炉是湛九江淘回来的一件小古董,黄铜色的,花纹不是很多,看着很大气,梁季文手里也有一个,紫铜做的,Jing致小巧,很好看。当时两个手炉是一起被梁季文买回来的,两个一共八块钱,算是比较贵了,主要还是贵在了紫铜手炉身上。
紫铜手炉小巧一些,什么场合都能揣在怀里取暖,梁季文的意思是给湛九江,但是湛九江嫌弃太女气,硬是要了黄铜的。
黄铜的看着大气,实际上个头也很大气,湛九江这个怕冷的性子是天生的,在学校的时候,因为学生里很多激进派,象征着“享乐”用途的手炉自然不能放在明面上用,湛九江那个手炉,就只能在被窝里偷偷用。上课、开会的时候可把湛九江冷坏了。于是梁季文就每天把紫铜手炉弄得热乎乎的,偷偷塞给湛九江取暖。黄铜手炉,在湛九江手里用得也不多。
火升起来没多久,湛九江就把手炉放到shi了的那片地方。梁季文弄来的碳很好,没有什么白烟,湛九江弄得很快,本来被子也就只是shi了一小片,几分钟就弄好了。
被子弄好了,但是粥还没怎么凉,湛九江爱吃山药,脆的软的都爱吃,但是现在真的没啥胃口,虽然加了糖下去,粥是甜甜糯糯的,但是湛九江吃了一口就没想要下一口的欲望了。
起身看了眼时间,六点三十二了,姜大姐应该是起床了。湛九江想着,就要开门出去。他一开门,正好就撞见了跑过来的姜钊来。
“江哥,你醒了啊!”姜钊来看到湛九江裂开一个笑容,“我妈让我来叫你呢!六点多了,小心迟到。”
湛九江看到他肿胀起来的眼皮,招手把他叫来,摸着他的脸蛋,问他:“眼睛咋了?”
姜钊来不好意思地把眼睛闭上了,好像闭上眼睛湛九江就看不到了似的,他支支吾吾地说:“没、没啥。”
“还不是哭的!”姜平安烧着火,毫不客气地拆穿他,“昨个儿他去找你和江哥,敲半天门没反应,大月她.nai就跟他说,文哥走了,可把他哭惨了!”
“我、我那就是……就是风进眼睛了!”姜钊来狡辩道,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去要捂住姜平安的嘴,“我那不是不知道文哥还会再回来嘛!”
“你就是爱哭鬼!”姜平安可比姜钊来高两个头,欺负起姜钊来,那不就跟欺负小鸡仔似的!
“江哥,你吃饭了没?要是没煮饭的话,就到我们家吃吧?”姜平安和姜钊来闹完,看到湛九江还靠在门口,懒洋洋地看着她们姐弟俩,想到她和姜钊来的幼稚行为,脸蛋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了。”湛九江嗓子疼得难受,轻声说,“你跟你.妈说一声,今天我可能还得请一天的假。”
刚才湛九江话说得少,听不太出来,这会儿湛九江一连说了十好几个字,湛九江嘶哑的声音就听得很清楚了。
“江哥,你咋了?喉咙不舒服吗?”姜平安放下手里的锅,转身盯着湛九江一看,然后连忙叫道,“妈,你快出来!江哥,你脸咋红成这样了?是不是发烧了?钊来,你去把江哥扶着点!”
“咋啦?咋啦?”姜大姐出来一看,看到湛九江病恹恹的样子就大喊,“哎呀!人难受了还出来瞎跑啥?快进屋!”
“这屋里怎么这么冷啊!钊来,平安,都过来扶着一点,快到我家去暖暖身子!”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湛九江被按在姜家的火炉旁边,姜大姐粗糙的手掌放在湛九江的脑门上。
“咋都这么烫了!你昨晚干啥了!”湛九江给自己测温度,那就是凭着手感来的,但是当时他手心手背的温度也是偏高的,实际上这样测出来的温度要比正常测出来的要低一些。
“这都得有四十度了吧?快快快,平安,你去把我钱给我拿来,我带九江去卫生院。”姜大姐着急地喊。
“不用,我就是昨天下午睡觉的时候没关窗户,冷到了,还没到得去卫生院的程度呢,我在屋里煮了粥,喝完了睡一觉就成了。”湛九江不想去医院,他在刷牙后就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