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找回来的,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们。”
    当晚深夜,程思行收到玄明的消息:几笔抽象的线条,和出城往西北方一路行驶的提示。她与汪绮媛对照着地图画出车行路线。
    “对这个玄明的话,你有几分相信?”换作春天之前,汪绮媛对命理师这种职业嗤之以鼻,她不信邪,不信鬼神。但经历了J国事件,亲眼所见,哪里还敢说自己全然不信。
    “七分。”
    同样不信鬼神的程思行信了七分。
    “我去一次,你留在这里和警局联络,周处长会找专人负责这个案子。”汪绮媛已有了决断。
    “你去?”
    “只有我去才放心。”只要能找到夏半,她就能把人带回来。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了。
    ☆、Day 3-2
    昏黄的天色,干涩的空气,后座上昏睡的人,渐渐睁开眼。
    在几方交涉下警方为了找人几乎掀地三尺,谁也猜想不到,他们要找的人这几天都在一辆蓝色的桑塔纳上。
    桑塔纳一路向西,除却夜间进县城住店,其他的时间基本都在国道上奔驰,一直到了夸父下国道走小路,奔向夸父地界最后可开车行驶的县城。
    连日的药物注射使人昏昏沉沉,周围只有清脆的童声清晰。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
    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
    过去的时光难忘怀,难忘怀……”
    迷蒙的眼眸逐渐清醒,随之消失多日的各式感觉顿时席卷全身。
    饥饿、干渴、恐惧。
    夏半没有惊呼,没有表现出惊恐。在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行进的汽车里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务必冷静。她的首要任务是观察。这一点应当归功于她长期收看美剧犯罪心理。
    在发现车外只有戈壁荒漠和偶尔才会出现的水道后,夏半感觉到绝望。
    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有没有人发现她的失踪?是谁劫持了她?目的是什么?
    夏半只记得自己出公司,买了一杯果汁后去干洗店取衣服。
    之后?
    之后……之后是一只狗,黄色的、四肢纤细但敏捷的狗,她被这只大黄狗吸引了注意。这只狗此刻正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脸无辜。
    而狗的主人,与夏半在后视镜中对视一眼,戏谑地笑。
    竟是一个年轻的与她差不多岁数的女人,看起来至正常不过,全无狠戾之色。
    然而当夏半在后视中看到自己后大惊失色,她已认不出自己。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被剃个Jing光,身上的风衣和衬衫被换成了藏青色大袍,在后视镜里,乍一看她就像是一个尼姑。
    是的,尼姑。
    她的震惊自然落在那女人眼里。女人大笑,哈哈作声,无法抑制,前仰后合。
    夏半的脑海里,无数集罪案类美剧交替出现,犹如置身冰窖,浑身发冷。
    完了。这是她仅存的念头。
    完了。她遇到了一个变态杀手,尚不知要遭受何等折磨。
    为什么是她?她做了什么导致这样的结局?
    这种时候为什么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怎么做。
    破窗而出,滚入戈壁,截停过往车辆让人报警救她?
    与变态杀人犯斗智斗勇,留待警察将她救出?
    祷告?
    显然她不是什么信徒,平时也鲜少烧香。从路旁的景色判断,她怕是到了一处人烟稀少之地。
    在被旁人发现之前,她得先确认自己会活着。
    “你醒了呀,边上有水,有馒头、有馕,你先吃一些。过一会儿我们会到镇里,之后换驴车。”后视镜里的女人气定神闲,就像那种惯犯,从容不迫地吩咐她。
    “你是谁?想怎么样?”饥渴难耐,夏半喝了水又吃了馕,紧要关头,恢复体力十分必要。
    年轻女人对她表现的镇定颇为欣赏,“没有愚蠢地大喊大叫,没有试图跳车。难怪程思行会喜欢你。”
    程思行……她认得程思行?
    这不奇怪,很多人都认得程思行。
    她是程思行的变态影迷之类的东西?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蒜可不厚道,夏半。或者我该叫你小半?一揽明月的小半。”
    “我是夏半,怎么称呼你?”
    “张红。”
    夏半愣了愣,一个极为普通的名字,全中国与之同名同姓的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张小姐,你要怎么样?”
    “回家呀。”张红轻轻巧巧地说,“你当然是和我们一起回家。”
    “是不是阿黄?”
    黄狗嗷叫一声,似是应和。
    “……以什么身份?”
    张红微笑,“夏半师太。姑子。”
夏半沉默片刻后说:“我只会背心经,不过手机里有地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