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够让人沉湎了。
    她的百分之十,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在声嘶力竭?
    虽然很看不起乔含音,但她觉得在这些年的揣测里,她也差不多了解这个人了。
    病态过头,说她还残留着一点人性又觉得是夸奖,毕竟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让应昭去死也是真的。
    但她又好像还有那么一丁点人情味。
    到最后自己去死,没拖着应昭。
    这招好啊,多妙啊,知道这辈子都没办法洗白,干脆去死,彻彻底底地扳回一局。
    她怎么和一个死人去比呢?
    太毒了。
    在自己亲爹死的当天自己也去送死,双重打击之下的应昭原本那点压下去的强硬还能压制住吗?
    不能的。
    她了解应昭,乔含音了解得更透彻。
    应昭身上最大的弊病就是她心软。她软得坚定,软得有原则,所以乔含音偏偏要去毁去原则,让对方抛开一切来痛苦,即便没有内疚也没关系,没有感情也没关系,反正光Yin千丝万缕,羁绊挥剑难斩,到头来,还不如轰轰烈烈得死来得震撼。
    是,她赢了。
    孔一棠舔了舔嘴唇,盯着屏幕,盯着盯着要闭上的时候就狠狠地一咬嘴唇。
    但她觉得自己也没输。
    许诺不是假的,她和应昭彼此都没虚情假意,又怎么可能会输。
    -
    孔一棠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了,她翻了翻身,发现身旁躺着一个人。
    应昭闭着眼,一张睡脸近在咫尺。
    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她凝望着这张面容。
    睡觉的时候都皱眉,可偏偏是这样的皱眉,都没办法让人觉得不好看。
    一辈子都看不腻的。
    她忍不住又往那边靠了靠,睡得迷迷糊糊的应昭伸手圈住了孔一棠,「再睡一会儿。」
    孔一棠仰头,亲了亲对方的下巴,但又觉得自己太没骨气,想起床了。
    应昭眯着眼,低头碰了碰她的嘴唇,又侧了侧脸,吮了吮对方的耳垂,「对不起。」
    孔一棠抬腿架在应昭的身上,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原谅你的。」
    应昭闭着眼,「那就不原谅了。」
    她的怀抱是熟悉的味道,孔一棠只觉得眼眶发酸,心里想:「怎么可能。」
    根本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你没错。
    第92章 解释
    应昭醒来已经是午后了,房间的窗帘没拉好,夕阳从那条缝钻进来,她坐起来,有点愣愣地去摸了摸。
    房门开了一半,似乎是听见了动静,大王慢吞吞地挪了过来。
    应昭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
    瘸腿的小土狗穿了一件狗中水手服,背上还驮了一封信。
    她弯腰伸手摸了摸大王的狗头,捏了捏它的耳朵,拿起那个信封准备拆开的时候看到背面写着四个字。
    你不准笑。
    应昭:「……」
    好吧,她不笑。
    里面有一张信纸,纸上的字迹潦草,还有黑乎乎的几团,能看出写东西的人当下不是很好的心情。
    是,她的错。
    其实到现在还没缓过来,等孔一棠走后,她回去跟肖文琦说了乔含音的事儿。第二天早晨大厅的工作人员上班,现场死亡的尸体没有一点身份证明,尽管血rou模糊,但还是能辨认出一点相貌来。
    肖文琦看了都觉得闷得慌。
    毕竟见过对方活蹦乱跳的样子,突然没了活气躺在那里,说不难受,怎么可能呢。
    她下意识地看向应昭,也不难猜出对方之前那段时间是跟谁一起了。
    嘴唇张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屁话都蹦不出来,只能重重地叹口气。
    认识这么多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肖文琦也隐约察觉出了什么,但她也不说,反正应昭他们几个自己已经解决了,还那么惨。
    之前说这臭丫头怎么怎么不好是大快人心,可真的死了,又哑口无言,堵得胸闷气短。
    人心都是rou长的,再怎么绝情,也不知道要怎么去一缕一缕地剃掉缘分跟瓜葛了。
    她最后还是把这个事儿揽了下来,「大致上我来Cao办得了,让你家能耐的那个叫人过来帮个忙,老娘快困死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说吧。」
    不明不白的这一堆事儿。
    应昭是九点多的时候到家的。
    她先是去卧室看了看孔一棠才去洗漱。孔一棠就换了睡裤,上衣是还是衬衫,被揪得皱巴巴得,人坐着背靠在靠垫上,皱眉闭眼,看上去很不安稳。
    应昭跪在床边给对方换睡衣的时候还听她嘟囔着生气什么的,絮絮的,又像是哼哼。
    她的心里一阵酸楚,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前卷翘的刘海,一方面自责,一方面又无可奈何。
    自认为磨合得不错,其实这段感情还是磕磕绊绊。
顺顺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