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头上一片澄蓝的天空,朱悠奇突然想起高中时夏安丞也曾因为类似的事情而这么对自己说:这是特地为你做的,既然你不吃,留着也没意义,就只好把它丢了。
没想到,当初自以为是想要主宰别人命运的人,到头来,还是被别人给牵着鼻子走!朱悠奇自嘲地仰头一笑:看似最单纯的人,其实才是最高竿的。
在回家之前,朱悠奇顺道绕到超市去买了一些rou品蔬菜。以往夏理绅还在的时候,几乎都是他在打点厨房炊事。现在他离开了,朱悠奇也试着尽量自己下厨,因为除了自己那个难侍候的胃以外,现在家里还多了一个比自己还要更会自我虐待的人。
夏安丞那个人,要是让他耍起脾气来,他就真的可以不吃不喝不拉不睡让你看不下去地求他活下去。当然,现在的他是收敛许多了,只要是跟自己待一起,他就会乖得像隻小猫咪一样,可爱得让人无法不去疼爱他。
慢慢地步回到公寓住所,朱悠奇在入口处的地方被一个赫然出现的身影挡住了前路,正想咒骂是哪个冒失鬼时,却因为看清了眼前人的身分而住了口——「曹文諫?」
许久不见,乍看之下曹文諫的样子虽和以往没有多大差别,但是那明显消瘦的面容,以及极不健康的苍白神色,却给人一种好像受尽了Cao劳或是折磨似的悽苦惨状。
总公司纵然有不少繁琐之事,但也还不至于把人Cao成这样吧?朱悠奇不解,但不论他在总公司的状况如何,应该都再无关自己的事了吧!如今又来到这里,究竟是想怎样呢?
「看样子你好像过得不错嘛!还买菜回来,是要煮给姘头吃吗?」
曹文諫乌深的眼窝看起来有点吓人,毫不客气的口吻更加重了那种不太正常的病态。朱悠奇听得心里一阵火大,忍不住反唇相讥:
「煮给谁吃的都无所谓,反正不是煮给你吃的!」
「你说什么!」曹文諫的眼里耸闪着血光,宛如体内的管脉都再也包藏不住那份抓狂的爆发,低劣的言语随着粗暴的动作扑面而来。「你就一定要这么贱、这么yIn乱吗?或许我该把你绑起来,关在我的房间里,如此一来你就不会乱跑、四处去招摇——」
「你在胡说些什么?!」没料到曹文諫会扑过来的朱悠奇这时才察觉事态的严重性,开始懊悔刚才实在不该激怒他。
对方强制压来的重量以及自己肩头被紧掐欲碎的力道,完全透露了此人的Jing神与行为早已濒临失控的状态。
朱悠奇不敢再轻言妄语,因为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你说话呀朱悠奇,为什么你不说话,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你可以跟那么多的男人搞在一起,就是不愿意跟我吗?很好,你很行,但是我会让你知道,我也很行的。我会让你从今以后只能跟我一个人搞。」
曹文諫一手抓起朱悠奇的领子,另一隻手托起他的胳肢窝,用力一把拉起,「起来,跟我走!」
朱悠奇的肩臂被对方扯得泛疼,不自觉地摇了头,但随即又为自己这个该死的反射动作感到后悔,「不、我不是——」
眼前突然闪出一道银光,那是一把可折收的水果刀。曹文諫亮出他的最后法宝抵在朱悠奇的喉间,让朱悠奇即使想解释,也不敢贸然开口。
「乖乖跟我走,我就不伤害你……」曹文諫一边架着朱悠奇的脖子,一边扯着他的手臂,示意他赶快移动身子。
先听他的话,待会儿再想办法逃开!朱悠奇在心中暗忖。只是才走了两步,他就感觉脖子的抵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幕临阵上演的夺刀之战。
新加入的成员,是不知何时已回来的夏安丞,这让原本以为危机已过的朱悠奇,更加无法忍受的提心吊胆。
如果说,曹文諫是个丧失人性Cao着来福枪的猎人,那么夏安丞就是那隻不顾危险扑来咬枪的山猫——曹文諫再疯狂,还是不及夏安丞的不要命。
夏安丞不发一语,像个机器人般完全无视曹文諫挣扎抗拒的动作可能带来的危险,他一边将朱悠奇挡在后方,一边前去欲抢刀子,曹文諫根本没预料到会有人突然介入,气急地惊叫起来,先是后退了一步,随之也不甘示弱地跟他扭打起来,却依然不肯松开手中的握刀。
不长眼的刀锋在空中一来二去,彷彿在下一秒鐘,就会在某个部位划出一道红彩,让一旁的人心惊胆跳、坐立不安。
安丞千万不能出事啊!
为此心焦如焚的朱悠奇根本无法坐视不管,他禁不住地前去帮忙夺刀,殊不知乱舞中的刀口正好往此方向衝来,然后疾呼而过,他以为自己会感受到利刃穿骨的疼痛,可是他并没有。
稍后,他就看到了曹文諫惊慌的神情,这状况令他觉得不妙。果然循着曹文諫的眼神方向探去,他便看到了夏安丞隐忍痛楚的表情,接着,他也看到了夏安丞肩上汨汨流血的伤口。
那迸裂的鲜红,就好像是来自于朱悠奇自己的心脏,让他全身都痛了起来,「安丞?安丞——」
他狠狠将一旁吓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