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勉走后,拉起警戒范围的黑塔没多久便有人来,停在路边的车子却没有急于开走。
突兀的车子横停在此,免不了引人注目,来来回回的人也只看清个模糊不清的轮廓。车内坐着的,似乎是个年轻男人。
前座的时生向他汇报。
近段时间,徐诚人在柬埔寨和老挝来回流转关系,柬埔寨那边动静倒是不大,反而重心迁移金边。原因无他,刚才与猜勉所提到的新领导上任、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被打乱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不想失去叁江市场这个肥厚的老巢,现在的徐诚正忙着与市政府官员打好关系,试图力挽狂澜,在新领导人的指令下夹缝里生存。
“鸡蛋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徐诚很聪明。”时生侧过头,“东枝是他试水要造的第二个老巢。”
金边和东枝地理位置同样特殊,都位于旧金叁角地带,叁不管,他可以肆意建立庞大的产业链。只是相交于金边稍麻烦些,但也不会太麻烦,一个是与政府换交利益,一个是交押金给军阀。两者也不过是明面上的名誉不同罢了,前者披着一张政府允许的皮,社会地位更为海阔天空。
时生继续说:“我们的人潜伏在叁江市场基本摸清了那几个工厂的具体位置和运作,大部分都是些上不来台面的人体器官走私贩私,还有私自建立的制毒工厂,专做纯度极高的新型海洛因四号,工人基本都是徐诚城区里的‘自己人’,而因为上面的指令摁下来的那几个试营的军工厂我们还意外查出个事情。”
“徐诚阳奉Yin违,将贴了封条的旧兵工厂拿着普通纺织厂的名头遮掩,实际还在运作一些冲锋型号枪支的制造。”
闻言,男人眉头一挑,淡淡:“哦?这么大胆。”
时生道,可能是因为想步步试探老挝政府的底线,毕竟目前至现在也没等到人来贴封条处罚,财路险中求,也说不好上面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知珩不想听这个,问他:“让你查的那个网站销售线怎么样了。”
“直至目前为止,网站上军火的暗线上家下家都藏得极好,我们已经摸到了大致的交易网但还没办法破译里面的数据,可能还需要等些时间。”时生话锋一转,“不过,司令。”
时生看着他:“为何我们不自己组织一条销售渠道线?”
说到底,魏知珩想要现成的,而非自己再花时间Jing力与人脉重新组织一条专属的销售线。
果不其然,魏知珩就笑了:“能从免费别人手上拿一份成熟完整的线,为什么要自己从零开始做。”
男人向来是随心所欲,念头也是感兴趣而起。他根本没耐心等个一两年亦或是更久的时间等待它慢慢扩大完善。相比之下,从别人手上抢过来似乎就要更省事得多。
时生腿上的电脑屏幕忽地亮了下,赫然弹出通讯的号码框,正是远在日本协助山口组拓展市场的赋生。
摁下接通,男人的脸占满了一半镜头,正规矩坐在方木桌下。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音,但背后巨大的香艳屏风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位置。
没看错的话,这地方是歌舞伎町?时生皱了下眉。
他倒是过得潇洒了,前几日与他通讯过,这种喝清酒花天酒地的日子比他到处奔波劳碌不知好了多少。
瞧着脸都圆了一圈。
电话一接通,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啧啧两声:“还在老挝呢?受罪。当初就应该让司令派你来,这里的东西我根本吃不习惯。”
“你现在在哪。”时生毫无感情道。
镜头一转,诺大的方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美酒,不远处还有叁四个身着和服的女人跪坐着等候吩咐。
这日子真是称一句潇洒人间都不为过。说得好听,几个月的时间在日本跟单,配合山口组注册设立合法公司,与政府试运作港口的船舶贸易,实际和休假没差别。
赋生贱笑,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打趣他怎么还瘦了。
“怎么没吃死你。”时生面无表情。
随即镜头轻晃了晃,最后定格在后座上的男人身上。
“…”魏知珩微眯了下眼,屏幕中还照着满桌佳肴没翻转过来。就见下一秒嘭地一声,什么东西跌落的声音,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四目相对那一刹,赋生吓得瞬间醒酒。
他本想着晚上再与魏知珩做汇报,这会儿打电话来是为了给时生笑两句废话,纯粹没事做。
“……”
察觉到自己不妥,赋生摆正了位置就直入主题,先喊了声司令:“这边一切运作正常,原先山口组注册的民用商船停在鹿儿岛那艘转到新的船贸公司名下了,美藤真信还算是办能事,钻了这几年新首相出条的武器出口的法律空条,只要按照执行令上的去办,多塞些钱,武器零件拆分到位,分部出海,合量下的货物政府海关不会拦,并且这个月预备进行第一批试出港。”
“销往哪里。”
听见男人沉沉开口,赋生心虚了下,才答:“这一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