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宙的死顾流年觉得难过也觉得可惜,但他也不想因为沈言宙,邵琅再出点什么事。
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嗯,我知道的。”
当天晚上邵琅又自己上了「bl-白塔」塔顶喝了两三罐啤酒,然后去白噪音室泡着。
顾流年和路斐在门后面陪了他一会就离开了。
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又好像什么都改变了。
直到在下周一的时候邵琅收到了阮星河发来的信息。
阮星河让他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可以乘坐星际列车来伊卡洛斯星接受实验了。
邵琅上午的时候和顾流年路斐吃了饭,下午的时候到了伊卡洛斯星他先去沈言宙家看了馥馥。
馥馥还是一如既往地粘人,它靠近邵琅不停地在邵琅裤脚上蹭。
邵琅俯下身把它抱进怀里,从脑袋顶摸到它的尾巴尖,馥馥舒服地好像全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白蕊蕊坐在邵琅身边,她伸手替邵琅掸去肩膀上的灰尘,“小琅,小宙的事情星河都和我们说了,这次辛苦你了。”
“没事的阿姨,我也是自愿的。”
“虽然我不是哨兵或者向导,但我是做普罗塔星相关研究的,知道抽取一根神经线有多疼。”
这件事阮星河也和邵琅打过预防针,告诉邵琅为了保证Jing神线的活跃度他们必须在他清醒状态下将Jing神线抽取出来。
邵琅叹了口气,“如果承受一点痛苦能换沈言宙回来的话,我觉得这是最划算的交易了。”
白蕊蕊当然舍不得沈言宙,她想让自己的儿子回来,但她同样不想让邵琅受磨难。
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是个两难的折磨。
即使另外一个不是她的孩子。
邵琅把怀里的馥馥放到沙发上。
“那我走了, 阿姨。”
“嗯,路上小心。”
白蕊蕊站在家门口,馥馥蹲坐在她脚边对着邵琅喵喵叫了两声。
邵琅蹲下挠了挠它的下巴。
阮星河已经在星际联盟门口等着邵琅了。
“仪器已经调试好了, 和我进去就可以开始了。”
“好。”
邵琅本来以为他这一生都没机会再见到沈言宙了, 准确来说是沈言宙的尸体。
他的身体七零八散地被安置在冷冻舱里。
在冷冻舱旁边摆着一架手术床。
阮星河穿好实验服指着手术床对邵琅说:“你先去那坐一下, 等我做个准备。”
“嗯。”
虽然邵琅表面上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心里也很紧张。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能把一个哨兵的Jing神线给抽出来。
阮星河做了几个深呼吸看着邵琅躺在手术床上, 在今天之前他做了无数次模拟实验,应该没问题。
邵琅躺在手术床上慢慢闭上眼睛。
阮星河把一个看着像染发会用的照灯放到了邵琅身边,把邵琅的脑袋完全笼罩上。
“你别紧张,用不了多长时间。”
邵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知道,我没紧张。”
阮星河看着邵琅不停颤动的睫毛,看来邵琅心里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说实话阮星河也和邵琅一样紧张, 虽然练习过很多次但阮星河仍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邵琅清醒的情况下完整地抽出他的一根Jing神线。
阮星河咽了口唾沫,他拿着手术刀的手止不住颤抖。
他连着做了两个深呼吸才拿稳了手术刀。
邵琅能感受到自己的Jing神海正在发胀,然后又快速变得空虚, 紧接着他全身都被疼痛席卷, 灵魂好像被撕裂。
一半飘在天上毫无根基着落,另一半被困在地上压着几百斤的秤砣。
不知道他现在承受的疼痛和当初沈言宙被「变异兽」寄生反噬的疼痛哪个更疼。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阮星河才松了口气将抽取出来的完整Jing神线放在了早就准备好的储存容器里。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轻声说:“好了,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邵琅睁开眼看到的是正在旋转的白色天花板, 他在眩晕, 浑身都疼。
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扭头看向被放在一边的Jing神线。
那条Jing神线正泛着温暖的银白色的柔和光晕。
原来连接自己和沈言宙的一条线就长这样,看起来却是不堪一击可以轻易被折断的样子。
“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个房间休息,你先去休息一会吧,别硬撑着。”
邵琅的脑袋正在嗡嗡响, 他在柴飒的搀扶下站起来点了点头:“嗯。”
阮星河要趁着邵琅的Jing神线还保持着活力的时候开始重塑沈言宙的Jing神网。
邵琅靠坐在床上,他揉了揉发疼发胀的太阳xue。
因为Jing神海的疼痛邵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