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胥帛珔的神情当即一变,露出了几分惊恐之意。
胥帛珔的表情没能逃过陆瑾禾的眼睛,胥帛琛倒是只顾着回望着胥丰烨不卑不亢直言道:“既然爹爹认准了乔珂腹中的孩子是我的,那便将乔珂叫来,我们当面对质。”
胥丰烨见胥帛琛不认,有些恼怒,明明收个妾室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非要闹的鸡飞狗跳?
胥丰烨不知柳香雪的心思,只觉得乔珂是真的对胥帛琛一片痴心,所以心里暗暗怪罪着胥帛琛,甭管是真是假,早些将乔珂收进房中不就没事了,何必闹的这么难看?高门大户里传出这样的事,他这张老脸颜面何存?
陆瑾禾听出了胥丰烨必是要听那柳香雪的谗言要为乔珂做主,胥帛琛不明不白的吃这个哑巴亏怎么能行?
思及此处,陆瑾禾拍案而起,勃然大怒,指着胥帛琛破口大骂:“好你个胥帛琛!亏你成亲之前还答应我绝不纳妾,竟然干出这等厚颜无耻之事,我……我要跟你和离!”
陆瑾禾此举,结结实实将在场之人皆是吓的不轻,从古至今,有哪一家的儿媳赶在公婆面前跳脚骂相公的?
陆瑾禾演的极其逼真,连胥帛琛都信以为真,愣在原地,错愕到半晌不知该如何言语。
陆瑾禾说完,挤出了两滴眼泪,掩面哭啼着跑了出去,胥帛琛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任凭胥丰烨在身后如何暴跳如雷,胥帛琛都不曾停下脚步。
面对敢如此忤逆自己的儿子,胥丰烨自然是又想发挥他做爹的特权,将胥帛琛打一顿再说,可这次沉大娘子说什么都不肯,玩命的阻拦着胥丰烨,直扬言胥丰烨要是再敢动胥帛琛一个手指头,她就一头撞死,胥丰烨没法儿,气的拂袖离去。
柳香雪一行人急匆匆的官人长官人短的跟了出去。
沉大娘子杏目圆睁,气到胸膛快速起伏,今日这次算是彻底同胥丰烨决裂了,他们之间那残存的最后一丝感情也就此烟消云散,没有那个女人能受得了自己儿子给亲爹这么冤枉,以往那些事不涉及到原则问题,胥帛琛作为儿子吃些个皮rou苦也就罢了,今日这是若是真的还如往日一般责罚了胥帛琛,不就是代表着认下这桩丑事?这如何能行?
陆瑾禾一路哭跑,胥帛琛一路追随,几次他都追上了陆瑾禾,都被她气咻咻的一把甩开,直至进了旖雪阁,陆瑾禾加快脚步进到了堂屋中。
胥帛琛并非未见过陆瑾禾的生气,可她生气一向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心下很是疑惑,也顾不上许多一路跟了过去。
一进到堂屋中,陆瑾禾转过身便捂住胥帛琛正欲开口的嘴,不由分说的将人拖进了卧房里。
婉霏与云章一见他们两人进了卧房,便守在了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不明所以。
就听那卧房中先是安静了好一阵子,继而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碎瓷声夹杂着吵架的声音和陆瑾禾的哭声……
云章与婉霏焦急了起来,正不知所措之时就见房门乒的一声巨响,陆瑾禾梨花带雨的冲出房门,叫上婉霏气咻咻的连夜回了娘家。
胥帛琛紧随其后,Yin沉着一张脸,怒不可遏的对着陆瑾禾的背影大声道:“走了你就别再回来!”
陆瑾禾身形一滞回过头瞪着胥帛琛,星眸中满是伤心欲绝:“谁稀罕回来!”
陆瑾禾说完,一路哭着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奔着苏宅而去,马车中的陆瑾禾掩面而泣,瘦削的肩膀不住的颤抖。
婉霏看的着急,急忙道:“姑娘你快别哭……”
了字还没出口,陆瑾禾便放下了掩面的手,婉霏当即一愣,陆瑾禾哪里是在哭,分明是笑的花枝乱颤。
婉霏当即一愣,懵的很彻底,讶然道:“这……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陆瑾禾敛起笑容,卖起关子得意道:“等着看戏!”
婉霏虽一头雾水,听陆瑾禾如此说,便也没再追问,姑娘要她等着看戏,那她就等着看戏。
陆瑾禾回了娘家,在陆盛文夫妇惊讶的目光中说明了来龙去脉,便心安理得在家里住了下来,一夕之间仿佛回到了未出嫁之前的样子,甭提多惬意了。
云章那边一如婉霏那般一头雾水,满脸的懵,就看着他家公子同夫人大吵了一架以后便在屋子里暴跳如雷,将屋子里的茶具瓷器砸了个遍。
云章从未见过这般失控的胥帛琛,与其说是害怕更多的是不解,在他的印象中胥帛琛再生气都不曾这般没有风度过。
一时间,碎瓷声响接二连三,动静大的连隔壁的玲珑轩都听见了,沉大娘子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柳香雪碎尸万段。
屋子里最后一件瓷器被胥帛琛狠狠地掷于地面,哗啦一声四分五裂,云章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整个旖雪阁的人瞬间都战战兢兢了起来,噤若寒蝉不敢议论。
胥帛琛砸光了屋中的瓷器,便气愤填膺的对着云章道:“你!过来!”
云章一怔,战战兢兢的向着胥帛琛走了过去。
半晌后,云章急匆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