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琤跑到电梯间,正好一个电梯打开了,里面一前一后下来两个人,他还看不清走在第一个人的模样,只是直觉或许这个人可以救他……
后来,他千百次的感谢自己的那一次“直觉”,也千百次痛恨那时候自己的“大胆”。
“求求您,救救我,救我……”他双手抓着前面男子的西服,紧紧闭着眼睛,努力将自己缩在男子后面,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两个不轨之徒。他只能用手感受到西服面料温润质感,手却攥的越来越紧。
龙哥和那个公子哥看着眼前的两个陌生人,公子哥还知道忌讳,龙哥却是胡天胡地惯了,哪里知道忌讳,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孟春琤只觉得身后有人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被迫松开那稀薄的安全感,往前扑倒,狠狠的摔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因为猝不及防,手肘最先着地,剧烈的疼痛令孟春琤脑袋一空。
“你什么东西!竟敢这么放肆!”后面推他的人大声呵斥,孟春琤有一瞬的绝望,这是唯一一点希望了,他仿佛听见心中玻璃碎裂的声音。
那男人眼风凌厉的扫了后面的人一眼,后面的人忙战战兢兢的垂目站好,龙哥看见小美人躺在地上,也不管什么外人不外人,就要上前拖人。孟春琤的肘、胯疼到麻木,根本无法起身,只能用脚蹬着地,惊惶的慢慢蹭着挪动。
“住手。”灰色西服的男子突然开枪,他声音不大,却很有磁性,仿佛低沉的大提琴声。
龙哥不耐的喊道:“你是老几敢管……”话未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然后是龙哥惨叫的声,几个服务员连忙上去制服住了龙哥。孟春琤一时惊住,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就看到那男人一步跨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
忽被Yin翳笼罩,孟春琤死里逃生,行为仿佛不受控制,他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令他心安,他不应该拒绝那只伸出来的手。
待他站稳,那只手很快就抽离了。
那个男人看他的眼神不带情绪,还带了转瞬即逝的厌烦,只是对一边的赶来的保安说:“带他去禁闭室。”
他自然指的是孟春琤。
孟春琤直到在四面空空、漆黑一片的禁闭室里,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被关到禁闭室来,他什么时候能出去?能安全离开这里吗?面对未知的一切,他无力反抗的一切,他只能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用哭来缓解……
不知过了多久,咔哒一声轻响,屋内的灯忽然亮了,禁闭室的门被推开了,孟春琤擦了擦泪水,看到来人竟然是命令把他关起来的那个男人,他身后就已经是墙了,都不知道能往哪里退,只能呆呆的坐着。
那男人过来,用双臂托着他的腋下,孟春琤自己也稍微用了力,慢慢站了起来。来人从兜里拿出一块手帕,细心的擦着他双颊耳下的泪水。
孟春琤怯怯的看着他,他的眼神温柔,动作轻柔,与之前冷厉阎王的气场判若两人,擦干了泪水,那个人还哄他:“男孩子怎么能这么轻易掉眼泪呢,该不好看了……”
“本来也不好看……”孟春琤不知怎么就顺口回道,又怕极了对方在关他几个小时,只能讪讪的把头转向一旁。
孟春琤的母亲能从秘书上位,外貌自是不必说,但是大概是和孟父的基因拖了后腿,他长得也就是一般,放在普通人堆里,能算是小帅哥而已。再加上他发型还是很老土的那种,整个人看上去就更丑了。
“哈哈哈哈哈……”霍霆知仿佛被眼前的人乐到了,爽朗的笑了起来,笑完以后颇有歉意的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楼上。”
霍霆知带他去了六楼,孟春琤惊魂稍定,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服务生敲门,将一杯热巧克力放在茶几上。孟春琤不知何意,询问的看了看霍霆知,霍霆知绅士的做了“请用”的姿势,孟春琤拿起那杯白瓷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热巧的巧克力味道十分香浓,却不带苦味,或许是甜味确实对人的情绪有舒缓的作用,孟春琤总算没有刚才的那么惶惶不可终日了。
“你好,我叫霍霆知,” 霍霆知自我介绍道,“我刚才以为是你犯了错才会被……现在已经查清楚了,很抱歉让你在禁闭室里呆了那么久。”
“霍先生,您、您好……”孟春琤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算是和霍霆知打招呼,“我……没事……那我能离开这里了吗……”越说声音越低,仿佛是他犯了错一样……
“当然可以,”霍霆知笑着说,令人如沐春风,刚才霸气到令人窒息的也是他,如今温柔到令人窒息的也是他,“……你都不好奇,他们到底干了什么勾当吗?”
“当然好奇……”这是事关他自己的事,孟春琤又苦笑,“知不知道……其实没什么区别……”
这件事之后,他自然要对那位公子哥避而远之,然而他也就只能逃,如果那个龙哥再找他麻烦,他又能怎么办?
去找兄长求助?兄长一向视他为眼中钉、rou中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父亲一向瞧不起他,又是利欲熏心,他不知道告诉父亲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