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种。”
梅太尉点头,“臣有证据。那安盈虽说是从南疆回来之后,才怀有身孕的,但南疆众将士都可以作证,九皇叔在那段时间内,没有和安盈单独接触过。”
泰和帝似是不能接受:“南疆军都是九皇叔的属下自己人。”
意思就是,不足以作为证据。
梅太尉笑了笑,胸有成竹道:“陛下,这事儿得说凑巧。老臣已经查到,安盈回京时路过扶风郡,恰巧在郡外三十里的林子里,遇到了一群匪徒,被匪徒掳走,关入林中一间小黑屋三个日夜。”
泰和帝脸色难看了起来,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那群匪徒,在扶风郡外的山林里,无恶不作,浸yIn掳掠,但凡是路过的商队都会劫持,商队内的女人皆不放过,被他们……咳。”梅太尉一声轻咳,点到为止。
说得太详细了,就显得粗鄙下流。
他相信,以泰和帝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够理解的。
泰和帝的脸色青一阵、黑一阵、白一阵的,声音都变了调调:“梅爱卿,你确定安县主是被匪徒玷污,才怀孕的?”
这事儿太恶心了!
山匪的孽种,冒充是君氏皇室宗亲的后代?
好大的胆子!
“确定。”
梅太尉抬了下手,两名被锁链铐着的山匪,就进入了正殿。
浑身伤痕累累,披头散发,潦倒不堪,跪倒在了泰和帝面前。
“陛下,这二人,就是那日劫掠侮辱安县主的山匪之二,根据证词,当时一共有十几个人,都进入了关押安县主的那间小黑屋里头。”
泰和帝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十几个?”
这么肮脏、卑贱、龌龊?
安盈腹中的玩意儿,也太……父亲是谁都无法辨认!
“臣这个月,带领京都大营的士兵,在扶风郡外剿匪,刚好把那群劫掠了安县主商队的匪徒都给剿了。这二人,就是案发的当事人,如果陛下不信,可以让他们俩与安县主当面对峙。”
“把安盈带出来!”泰和帝冷声吩咐。
太监进入内室,也不管安盈是否昨日刚动了手术,还在修养,身子没恢复,就把她直接给架出来了。
“痛……你们轻一点!若是伤了本县主的孩子,陛下和九皇叔饶不了你们!”
安盈此刻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对着那两个拖拽着她的太监,大呼小叫的,态度恶劣。
安盈一看到泰和帝,立刻如找到了靠山,露出谄媚的笑容:“陛下,这两个太监欺负我,请陛下为我做……”主
“安县主,你可认得堂下这二人?”
泰和帝打断了她。
安盈一愣。
往堂下看了过去,地上跪着两个囚犯,左边的囚犯脸上有一片烧伤的旧疤痕,右边的囚犯是个断眉,模样凶狠。
只一眼。
安盈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满脸惊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她疯狂地后退尖叫着,在林子小黑屋里被轮的难堪场面,清晰无误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啊啊啊啊!滚!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第164章 安盈欺君斩首
那段被轮流侮辱的记忆,对于安盈来说,毫无疑问是梦魇。
是她内心深处,最大的黑暗泥潭。
这三个月,她无数次在噩梦中被惊醒,也吃过很多药,企图遗忘。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内心的伤痛好不容易减轻了一些,侮辱她的当事人又出现在了她眼前,提醒着她肚子里那团rou的生父,是一群腌臜的罪犯!
这是安县主不能接受的!
“安盈,你且看清楚一些,堂下这两名山匪罪犯,可认得?”梅太尉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回荡在清和殿内,无形的压迫弥漫开来,“扶风郡外,密竹林,那一间黑色的木屋,至今还在。”
安盈疯了一般,目眦尽裂,嘶喊着:“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小黑屋!走开!”
她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球儿。
不断后退。
这是心理学上,标准的自我防备姿态。
那两名山匪罪犯,抬起头来,指着安盈,道:“就是她!太尉大人,陛下,此女正是三月前,在扶风郡外的密林里,我们劫掠那一支商队的女主人。”
另一个山匪,舔了下嘴唇,道:“滋味还不错。”
安盈崩溃了。
为什么?
她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圣旨都下来了,就能当上九皇叔的侧妃了!
偏偏这个时候,这些Yin魂不散的山匪,又跳出来指认了她?
她把商队的幸存者都杀了,就是为了防止日后消息泄露;她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碰上那一队山匪了,老天爷却如此残忍……
“陛下!”
梅太尉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对着堂上脸色青黑的泰和帝,行了一礼,“如您所见,安县主三月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