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深红宫墙的宽道上。
安盈还没从那种兴奋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她抓着父亲的袖子,说个不停:“九皇叔好威风,天策上将军呢,君临国历史上第三位。那我就是天策上将军夫人,嘻嘻。”
安经武到底是个沉稳的性子,经过的事儿多些,叹了口气:“小盈,你只是个上将军侧夫人,成婚后,先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别想那么多。”
安盈却已经飘了:“父亲,那正夫人、正妃位子,也早晚是我的。”
安经武摇头:“九皇叔对凤大小姐情根深种,正妃的位子,应该是留给她的。咱们能筹谋到这种程度,已是不易,知足常乐,侧妃也足够你荣华富贵一生了。安氏也成了皇商。”
他到底是记得,安家的好名声,都是凤幼安给的。
顿了下,安经武目露忧愁之色,“而且陛下是让你嫁过去做眼线的,你若暴露,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怕什么,我有陛下撑腰。”
安盈不乐意听这些丧气的。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
一名戴着黑毡帽,粗布短打,店小二打扮的清瘦男子,双手插于袖中,颇为焦急地频频往里头张望,但又被守宫门的禁军侍卫们牢牢地挡在了外头,不敢靠太近。
那店小二一看到安盈的身影,立刻露出欣喜、憨憨的笑容来:“安大小姐,小的等您很久了!”
安盈一愣:“陶二?”
是她管辖下,花楹酒楼的管事儿,年纪不大,但是对她忠心耿耿。
陶二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安大小姐,您猜我在城门外的酒楼附近,瞧见谁了?”
花楹酒楼,京都多家分店。
陶二负责管理的,就在京都南城门外五里左右的碧霄湖附近。
“谁?”
“九皇叔。”陶二神情激动,声音压得更低,用仅仅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他提前回来了,就带了不到十个亲兵,没进城,直接拐道去了城外那栋碧霄别业。”
安盈颇为震惊,圆圆的杏眼之中在震惊之后,又划过了高兴、愤怒等情绪。
“他怎么能……提前偷偷回来?”
“不对,九皇叔背着陛下提前回京,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他知道我每一天都在想他么?”
安盈可以说是又急又气,跺了下脚,“我找他去!”
她现在已经把自己,带入成了君倾九的侧妃。
一点儿都不见外的。
安经武自然也听到了,他把两人都叫上了安氏的宽敞马车内,面容沉重:“小盈,不可冲动,要不就假装不知道吧。”
刚刚被泰和帝封了爵位,按理说,此刻有了君倾九提前回京的消息,应该上告天听的。
但是。
后果恐怕会很严重。
泰和帝会认为君倾九提前回来密谋不报,是有异心,甚至是想造反!
“不行!女儿都知道他人回来了,哪里还能无动于衷?”安盈深吸了一口气,袖子里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女儿知道爹爹在顾虑什么,我以视察花楹酒楼的名义,偷偷去碧霄别业附近,看他一眼便满足了。”
给泰和帝做眼线是一回事,但也不能坑死君倾九啊!
那可是她要嫁的男人,是心头爱。
她有分寸。
“行吧。”安经武沉思了良久,同意了,“看一眼就回,别逗留。陛下不是说过,后天就有礼部官员,出城迎接九皇叔和南疆军么?这两天不出岔子就谢天谢地了,咱们可别添乱。”
安盈嘴上说着是,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
京都城外五里。
花楹酒楼,矗立在官道附近。
这栋酒楼规格不大,也就三层楼,为往来出入京都的旅客,提供个歇脚、吃酒的地方。
安盈进去例行巡视了一圈,发现只有一层稀稀疏疏的几个客人。
她随意吩咐了两句,随便做了个样子。
就从酒楼里提了一壶招牌的花楹酒,前往碧霄别业而去。
这座别业,围绕着碧霄湖而建,因为以前是梅太尉的私产,还有京都大营的士兵把守,所以城外的子民,都不太敢靠近。
安盈的马车,停在了碧霄别业门口的下马石前时。
几乎是立刻的。
就被梅太尉安排的士兵,给拦下了。
“前方乃九皇叔的避暑山庄别业,贵人止步。”京都大营的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眼光也毒,看到安盈这辆马车造价不菲,规格不浅,便知道里面坐着的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若要进去,请出示腰牌或者花笺邀帖,卑下会代为呈给别业的主人。”
安盈自然是没有腰牌、花笺贴的,她这属于不请自来。
既然知道君倾九在里头,断然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她撩开马车的帘子,露出一张笑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