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倾九故意用小手指,去勾她。
“啪”
凤幼安拍了他一下,下手不轻:“老实点!”
君倾九的小手指,被拍红了,倒抽了一口冷气:“疼呢。”
凤幼安无语:“怎么忽然成娇气包了?”
君倾九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没有,我不娇气,真疼。”
在南疆一年,受了无数的战伤,吭都不吭一下的人,回到了京都,赖赖唧唧地凑到了喜欢的人跟前,哪哪儿都疼了。
凤幼安差点被那清澈、无辜又弱小的眼神,给蛊惑了:“真疼?”
“嗯。”
君倾九煞有介事地点头,他身上只着一件黑色的绸缎中衣,勾勒出了有力的窄腰,还有隆起的胸肌形状,浑身散发着热气。
他故意,把自己的咽喉要害,呈现给她,“幼安你看这,这伤口半个月了,东蛮皇子砍的,伤口可长了,经常疼得人夜里睡不着觉。”
厚厚暗红色的血痂,从脖颈咽喉处开始,斜斜地延伸下去,没入领口。
凤幼安的眼神一黯。
男人的咽喉,很性感。
颈侧白皙柔韧,横亘了一条暗红血痂,有一种残破的杀伐美。
他像一个虔诚的献祭者,把要害递到了她手里,一副任由她磋磨的模样,深井一般的黑瞳里满是对她的信赖和依恋。
凤幼安的一只手,不自觉地就握住了他的脖子,指腹抚上那道残忍的血痂,按了按:“下次再这么乱来,就——”
君倾九吃痛,但也不躲,眼神逐渐炙热起来,眼尾似有钩子:“就怎样?”
眼神似乎会拉丝。
纠缠着她。
“就掐死你算了!”凤幼安心口堵得慌,“省得你气我。”
太乱来了。
五天五夜不睡觉,往京都赶,还带着一身重伤。如果不是他身体健壮、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根本不可能熬得住,早就跑死在半路上了!
君倾九瞅着她笑,黑眸漫过一股子疯劲儿:“掐死我吧。”
顿了下,又补充了句,“我愿意的。”
死你手里,总比死在狗皇帝、太上皇手里强。
“发什么疯。”
凤幼安绷着个脸,嫌弃无比地把他脖子给推了过去,“躺好。”
跟个一头发疯的狼狗似的。
一会儿装乖,一会儿疯癫,一会儿咬人,一会儿娇气地哼唧。
“能躺这儿么?”
君倾九知道她舍不得自己,胆子就肥了些,不枕那枕头了,把脑袋往她腿上凑了过去,想享受一下美人的枕膝。
撒娇装乖,那都是为了得寸进尺。
“不能!”
凤幼安严词拒绝。
“嗷。”
君倾九有点委屈,不想惹她不高兴,毕竟刚团聚,不能太过火,才吃到了一丁点的甜,后面没糖吃了就亏大发了。他万分不舍地,又把自个儿的脑袋给移开了。
只是那一双眸子,恋恋不舍地瞅着她的腿,脑子里的沟沟回回,少说饶了几万道。
凤幼安见他躺好,又老实了点,就俯下身,检查他脖子上延伸出去的那一道最严重的伤。
她的手,放在了他中衣的领子上。
拉开了一部分。
男人极好看的锁骨,Jing壮的胸肌,还有上面遍布着的伤痕,深深浅浅的。皮肤白皙如玉,伤痕暗红,空气的温度也不自觉地升高了,多了几分旖旎。
凤幼安在此之前,从不觉得男人的身体有什么。
她见过太多了。
各个年龄段。
也亲手解剖过很多,胸外科手术也做了很多台。
按理说,以她这个阅历,不该对任何一具年轻男子的上身,产生异样的绮思,但就偏偏对面前这具肌理柔韧,轮廓堪称完美,澎湃着荷尔蒙的腹肌,红了脸。
“幼安,轻一点……”
君倾九眼尾天生就有些泛红,他是极为妖冶的桃花眼,眼角还有一滴红痣,冷冰冰的时候觉得吓人,可一旦温柔起来,就很撩人。
他看到了她发红的耳廓。
故意压低了声线。
故意说着有歧义的话。
诱她上钩。
“我没用力。”
凤幼安的手指,按压在那一条几乎横贯了整个胸膛的恐怖刀口伤疤附近,在叩诊,她感觉耳朵像是要怀孕了一样,这男人出去一年,怎么声音也变得更成熟好听了,“你会觉得疼,是因为皮下有囊肿、炎症反应,还有一段毒性残留,军医没处理好。”
君倾九:“那你帮我弄弄。”
凤幼安:“……”
这怎么听着怪怪的。
治疗就治疗。
啥叫帮他弄弄?
一年前明明还很乖很单纯的,该不会是整日和那些粗口、荤话的兵痞子们混一起,也被污染了吧?
凤幼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