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翡因：“是。”
顿时，一切又清晰了起来。
薛女说：“我进配药室了。发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她声音压得很低。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又轻声咕哝。
叶翡因眼前，透明的玻璃门打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雪白的衣服。显出一种无菌的纯净感。
这时，隐藏在星网角落的直播间，也开始被人发现。
「这是在直播什么？」
「第一人称恐怖游戏？」
「看到标了，醴泉医院啊。」
“欧医生，”工作人员叫住一个美丽的女人，“这是参与艾菲尔镇定剂实验的志愿者，叶绒。”
「卧槽，这女医生太漂亮了吧？！」
胸牌上写着欧璇的医生朝叶翡因走来，扑面而来的馨香简直让人沉醉。
“你好，”她浅笑道，“请跟我来。”
叶翡因本以为欧医生会带继续下楼，但并没有。美丽的女医生带她进了一个小房间，柔和地和她聊了几句天。
「这地方好眼熟……」
「这是哪家醴泉医院？我想去见见这位漂亮的女医生！」
「主播的声音也很好听，应该也是位美女！」
聊天过程中，叶翡因神经紧绷。
忽然，欧璇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支药瓶和针管。她展示药瓶给叶翡因看：“这就是艾菲尔镇定剂。”
叶翡因注视着那药瓶中清澈的蓝色药ye。
欧璇问道：“有什么东西会让你出现剧烈的情绪起伏？我们会针对这一点给你播放一些影片，在你进入状态后，为你注射药剂，观察效果。”
叶翡因说：“我不知道……”
欧璇笑道：“那就放一些经典的恐怖片吧，一般人都会害怕的。”
“嗯……”叶翡因说，“我应该也会怕的。”
叶翡因不常看恐怖片，穿越前，她独自居住，又拥有丰富的想象力，看恐怖片影响她熬夜肝游戏。
换了个房间，关上所有的灯，投影幕布上出现昏暗的画面。
“坐，”欧璇道，“为了保证效果，你需要独自待在这里把它看完，这部影片一共二十分钟。”
“好的。”
“我们会在你身上佩戴一些设备，监视你的身体状态，判断合适的注入镇定剂时机。”
叶翡因说：“好。”
准备工作完成后，欧璇退了出去，关上门，只留叶翡因一个人在这黑暗狭小的房间里。
「卧槽，气氛逐渐邪门……」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醴泉的人体实验部门吗？」
「更邪门了……」
「总感觉要出事啊。」
房间很安静，没有故作恐怖的配乐，只有某种空洞的响声，画面中，有人摆弄摄像机，露出半张苍白憔悴的女人脸 ，她说话的嗓音轻柔又疯狂，像是被邪祟附了身：“我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无垠的星空，闪碎的光芒，飞蛾扑火……”
她咯咯地笑起来：“我还看到了我的脚后跟，我的后脑勺。”她抬起手去摸她的后颈，然后把脑袋一点一点地转过去，用力地转过去，转得颈椎咔咔作响，颈部皮肤撕裂，渗出血ye。“哎呀……我的后脑勺……永远在眼睛的后面……我没法用眼睛看见……”
她把头又转了回来。
「…………」
「这片子，好瘆人。」
「什么玩意儿，这也配叫恐怖片？」
叶翡因：“……”
她已经起鸡皮疙瘩了。
恐怖的不是女人的神神叨叨，而是她意识到，这不是一部炮制的拙劣恐怖影片，而是真实的记录。
画面晃动，有什么光短暂地亮了一下，露出她身后墙壁上醴泉医院的图标。
“但Jing神力可以！”画面中的女人兴高采烈道，“Jing神力可以看见更多、感受更多！Jing神力是神明给予人类的恩赐，但却被束缚在人孱弱无知的身体内，直到现在，我把它释放了出来……对，我可以重新驾驶机甲了，我得去和军部打报告，我要重新——”
「听起来，她是因伤退役的军人。」
「或者是妄想症哈哈哈！」
画面抖动，切换。
还是这个女人，但状态比刚才正常许多，坐在一间明亮的屋子里。一道轻柔的女声问她：“您是想参与治疗Jing神力的项目是吗？”
女人说：“是。”
轻柔女声——欧璇的声音说：“请到这边来。”
画面里，修长纤细的手推开一扇门，露出房间里的景象。
叶翡因的心里咯噔一声。
有一瞬间，次元壁破了。视频里欧璇推开的房间，正是她现在所在的房间，门推开之后，叶翡因在视频里看到了自己。她猛然扭头看向门口，门上有一扇透明的窗，贴着疯癫女人的脸。
叶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