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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进城前,所有的队伍原地整装,进城後要直接面圣,衣装不洁是大忌。
我终於回到了都城,原本预定两个月的旅程,我们来回走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见过了江南水患衣裳褴褛的灾民,回来再见着热闹的街道,恍如隔世。
兵分两路,孟重华与那五朵云另行回宫,我则带着一众官员回宫述职报告。
在母皇的御书房,我站在此次出门的官员之首,说完此次大祭的状况,我就安安静静的站到一旁,绝口不提江南水患之事。
这件事,在城外整装时,我就跟几个亲近我,替我走过几个乡镇的官员说明了,我们这次离开都城的主要目的是要主持祭典,水患是预期之外,述职时我不会多说,陛下愿意赏就赏,不赏我也不会放在心上,我所作所为不过是不愧於心。
因为我的话,原本期待着此次封赏官员们难免有些失望,但是如果连我这个主事者都没说话了,其他的人也不敢多说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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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赐我们几人休沐三日,各位大人舟车劳顿,请回府好好休息吧。」走出御书房,我朝着各位大人拱手,
「一别数月,各位的正君也正翘首等待诸君呢。」毕竟有了一起走这一趟的情谊,我也敢与这几人调笑几句。
这一句话让众人轻声笑了起来,其中有一位站了出来邀约我上酒楼喝一杯,聊充此次回来的欢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我看着众人微笑中所隐藏着的失落,我笑着以我还需要向后君请安的理由婉拒了。
我笑着将几人送到宫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未退,眼中却蒙上了一层寒霜。
就像我所猜想的一样,我不提水患之事,母皇也绝口不提。
虽然不敢多提,他们的失望却是怎麽也掩盖不了的,他们说要喝得那席酒哪是庆功?那只是想要以酒浇愁罢了。
但他们的失望绝对没有我的大,他们只是因自己的功劳未被见而失落,但是那个坐在上面的人是我的母皇!
除了对君王的失望外,於我而言,却是对这母亲最深切的失望与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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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这里要死不活的,那个人也见不到!」在父后的宫中,父后非常直接的刺了我一句。
我微微的抬了眼看了父后一眼,又立刻搭拉下脑袋。
「都到了可以当母亲的年纪了,还想撒娇给谁看?」父後再度哼了一句。
好吧,我的父母一个比一个铁石心肠,连给自己的女儿一点温暖都不肯。
「父后,儿臣只是心寒了」
怎麽不心寒?在江南,老二想让我身败名裂,却反被我咬了一口;母皇清查了所有的事,明知老二勾结江南官员,贪墨银钱甚至还想毁了我,却是将所有的罪过都安在那几个被我送回来的罪人身上,老二却能全身而退,我何只是心寒?
「你走上这条路,就是与她对立,你不心寒就换她痛苦好吧,看在你这麽痛苦的份上,我让你好过一点。」父后的嘴角浮出一抹让我觉得不安地笑,
「你是你母皇最小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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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事情就是这麽简单?
我是当年夺嫡时被送出宫的先皇与继后么女,所以我是皇室嫡女但却不是现任女皇之子
但是为什麽?为什麽我会换了身分成了现任女皇嫡女?那父后呢?父后的身分又是甚麽?
面对我的疑问,父后摇了一下头,
「告诉你这件事,只是不想你动摇而已;我说过,只要你坐上那个位置,你你想要知道甚麽,我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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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的回到太女府,看着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的正君,迎上他那双担忧的眼睛,一种说不出口的委屈突然涌了上来,被我硬生生的卡在喉间,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殿下瘦了」
听见他这样一句话,我终於忍不住我所有的情绪,坐在椅子上就这样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那对我表面上的父母,没有一个人关心我是不是瘦了,只有我的正君关心我,不管他是不是父后放到我身边的眼线,他这样的一句话,真的让我肩膀松了下来。
「殿下怎麽了?」
头上传来了正君担心的声音,我依旧埋着我的脸,突然冒出一句话,
「正君让我生个孩子吧,让我有个真正的家」
正君的声音久久未回应,我原本提起的心越来越重,我身边的人果然没有一个对我是真心的当我准备放弃松开手时,耳边传来几若未闻的回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