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纯之前不相信命运。
    但她现在信了。
    她踏进Lounge   Club,第一眼就看到了段柏城。
    这个她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就站在几步之外。
    这一切如果不是命运,还能是什么?
    此刻的段柏城只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纽扣解开一颗,他手上夹着烟,凸起的喉结随着抽烟吞吐的动作,上下滚动,是禁欲的性感。
    晏纯望着他微微出神,直到待士走上前,问她是否想要把外套挂起来。
    她脱下外套递过去,一袭白裙徐徐露出,映射着大厅里的流光和溢彩。
    段柏城也隔过衣香鬓影,久久地凝视着那个白色的身影。
    如海一般深邃的眸子里,此刻燃起一点星火。
    又是她,又是白裙。
    是老天可怜自己,还是嘲笑自己?
    这道题目简直无解,段柏城无可奈何。
    但不受控制的,他揿灭烟,走向她。那张熟悉的面孔越来越近,直至完完全全坠进他的瞳孔。
    林漪看来一样段柏城,又看了一眼晏纯。
    朝后者挤眉弄眼一番,带着笑意,极轻极快地在她耳边说,晚上我住爸妈家,你随意。之后便一溜烟走远。
    只剩下两人,晏纯在考虑如何称呼他。
    段总?还是段柏城?
    正纠结,她听见微沉的声音,像是鹅卵石跌进浮着薄冰的湖面。你看到这个。
    段柏城抬手,指着面前的大理石石柱。
    石柱上有繁复的雕花,仔细看,形状是一艘船,泊在巨浪之中。
    为什么是船呢?
    这洋房最初屋主是个犹太人,在海市投资了造船厂。所以这楼里的很多元素都和船有关。段柏城停了几秒,又问,进屋的时候,你看到屋顶了吗?
    嗯,很尖,像是北欧那边的建筑。晏纯想起下车时,看到整座北欧式风格的洋楼流光溢彩,如同从童话故事里落出的珠宝匣子。而屋顶陡峭且尖利,像是长锥刺向夜幕。
    据说犹太人的女儿一天晚上做梦,梦见了自己住进了童话世界,里面的房子都有这种尖顶。犹太人就找建筑师造了这样的房子。
    段柏城不疾不徐,话语间,目光直直落在晏纯的侧脸上。
    她白皙的脸颊,玲珑的耳廓,润泽的双唇沐在灯光中,像是一块璞玉。
    晏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与他直勾勾对视。
    微微笑了一下,双眸弯成清凌的月牙。所以这个房子是用来圆梦咯?
    晏纯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大胆。
    她承认自己特意把声音压低,又勾起尾音,浸出缠绵,涔出娇稚。
    段柏城咽一下喉咙,清凸的喉结轻轻滚了一下。眸色变得极深,你可以这么觉得。你如果愿意,你的梦想也可以在这里实现。
    他的话像是一张网,把晏纯兜住。
    近乎直白的暗示,她读懂了。
    晏纯把大拇指死死攥在手掌心,骨节似乎都发出了脆响。
    这次,是她问,确定?
    确定。段柏城锋利的嘴唇微微上扬,像是一把冷厉的镰刀。
    晏纯收起笑意,几乎是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的黑暗中,她听到撕裂声从身体最深处传来。
    *
    酒店的门一被推开。
    晏纯被段柏城欺身压在了门后,黑暗中,她的双手被一剪一扣,摁在门板上,姿势像是一个投降的战俘。整个人退无可退,贴在门板和他坚硬的身体间。
    段柏城吻着她,热烈又急切。
    晏纯闻到鼻息之间他口舌间的烟草和酒味,微苦酽深。
    他嘬吮她的唇瓣,胯骨抵在她柔软的小腹,想把整个身体挤进她的双腿之间。
    衬衣摩擦着白裙,发出狰狰响动。
    须臾,他敛了敛鼻息,终于停下动作。
    把门卡插进卡槽,屋里大亮。
    晏纯唇上一片模糊的水渍和黏糊的唇膏,头发也被揉乱。双颊酡绯,耳垂粉红。
    她目光闪躲,不慎落到段柏城胯间,那里鼓起一团。
    我先去洗澡。她说完,便走进了浴室。
    隔着一扇门,水声淅淅沥沥响起。
    段柏城听着水声,不自觉的脑海中便浮现晏纯赤裸的胴体。
    他呼吸一窒,胯间的凶器愈发涨硬。
    他推开门,也走进了浴室。
    水汽氤氲朦胧,像是起雾的山野。
    晏纯站在花洒下,听到动静,睁开双眼。
    隔着水和雾,她看着段柏城解开扣子,劲瘦的胸膛和小腹露出一节,硬白似瞿石。
    西裤也被他褪下,胯间的一团灰黑,如同浮在雾里的一座岛屿。
    未几,段柏城也走到花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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