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顾不得主子了,田小安急忙迈开腿就要跑,却被何浚颢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别着急,我帮你。”
闻言,田小安感激地望向主子,水润的眸子含满了濡慕和敬仰。
何浚颢被小孩儿的眼神看得心神一颤,面上却依然淡定冷静地让小孩儿给他带路。
田小安立马听话地引着何浚颢和于晨返回了丁丁所在的地方,而丁丁却不知何时已经痛昏了过去。
“丁丁!”
田小安吓得魂飞魄散,飞快地冲上前抱住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丁丁,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主子,主子,求求您救救丁丁……”
小孩儿泪眼婆娑地哽咽着嗓子求助,让何浚颢莫名地心疼了一下。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何浚颢安抚了一番,便立刻打电话叫人来,于晨作为医生很尽责地蹲下来给小胖子检查。
“小安别哭,他没事,伤势不重……”
于晨简单地检查之后,从田小安怀里把小胖子接过来,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其打横抱起,却没想到这小胖子这么重,险些让于晨医生趔趄着往后仰倒。
田小安抹着眼泪,赶紧拿起他和丁丁的书包,跟在于晨身后。
何浚颢见小孩儿细长的小手臂提着两个大书包,鬼使神差地走上替小孩儿接了过来。
田小安心里很担忧丁丁的伤势,也没有在意那么多,手里的书包很顺利地转移到了何浚颢手里。
何浚颢掂量了下手里的两个书包,那貌似比小孩儿还要重的重量,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很快,何浚颢的私人保镖们赶了过来,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壮硕男人从于晨手里接抱住了丁丁,何浚颢淡淡地吩咐了一声,那保镖默默地点头旋即转身离去。
田小安亦步亦趋地小跑着跟上去,何浚颢趁机大步走到小孩儿身旁,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小孩儿瘦弱的肩膀上,说道:“他必须送去医院,你如果担心他,就跟我走吧。”
后面的于晨一听这话,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怎么听着何浚颢的意思,像是要拐了人家似的?
果然,田小安不疑有他,忙不迭地点点头。
只是……
“主子,我还没跟院长请假……”
“我已经交代过了,走吧。”
虽然何浚颢很想让小孩儿改口别喊他主子,但现在貌似小孩儿没心思注意这些,那小胖子的伤势看着也的确很吓人,所以他就暂时没提这个。
田小安乖乖听从主子的话,就这么毫无防备地上了何浚颢的车子,那副依赖信任的样子连于晨都不由得暗暗惊奇。
车子快速来到了于晨所在的那家医院,于晨二话不说就换了衣服亲自为丁丁医治。
田小安六神无主地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一双红通通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两只小手因心里很怕而紧紧攥着不松开。
何浚颢从外面回来时,手里拎着一个Jing致的食盒。
他来到小孩儿身边坐下,打开食盒拿了一块糕点递了过去:“安安,先吃点东西。”
田小安目光呆滞地摇摇头,心里始终都在惶恐不安。
他没想到丁丁的伤势会那么严重,居然进去手术室这么长时间都没出来。顷刻间,一股巨大的恐慌袭击着田小安方寸尽失的心脏,哪里还能吃得下去食物。
丁丁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丁丁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何浚颢见小孩儿脸色苍白又无助,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后便把食盒搁在了一旁。
“安安,这一年来,你在福利院过得好吗?”
何浚颢并不擅长哄人,他是家里独子,没有兄弟姐妹,即使是从小跟在他屁股后头的表弟关锐,也经常因为调皮捣蛋被他揍得哭爹喊娘。
所以,在安慰人这方面,何浚颢确实不知该怎么说,只能利用转移话题来缓解小孩儿紧绷的情绪。
田小安愣了愣,他扭头看向何浚颢,贵气逼人的俊雅男子如月华般高洁柔和,让他那颗冰冷恐惧的心脏,骤然间回暖了些许温度,一双失焦黯淡的眸光渐渐聚拢光亮,嗓音沙哑认真地回答道:“我很好。”
何浚颢目光含笑:“上学了吗?几年级了?在福利院吃的好不好?穿的衣服够吗?”
何浚颢知道小孩儿和他的朋友受欺负了,但他尽量不提这件事,只往好的方面引导。
不出所料,小孩儿顺着他的话一一作答,情绪也慢慢缓和了许多。
“安安这么厉害啊,只学了一年就上初一了,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何浚颢也没想到,当初那个从未读过书的可怜孩子,仅仅只用一年的时间就升到了中学,看来他当初做的决定没有错,至少这孩子聪慧好学又勤奋刻苦,将来肯定能成为他的一个助力。
何浚颢虽然从政,却比商人更Jing于算计,他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谈判桌上对付那些老jian巨猾的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