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自信。”
“我以为你应当会信我,”长歌哂笑,“你以为上一次刺杀,若无我安排赵大人及时出现,你能在时陌手下活命?”
凌非沉默,静静看着她半晌,而后缓缓松了手。
时间紧迫,长歌指使凌非将夭夭扶到凳子上,让她侧趴在桌上,脸朝着门口,用一张帕子盖住她的脸,好让外面的人一进院子就能看到里面的不寻常。
做好这一切,长歌迅速从地上捡了一柄佛尘拿在手里,又让凌非将斗笠戴上,两人一前一后迅速出门。
一个方外之人带着一个持剑的黑衣男子从破落的小茅屋出来,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诡异。但眼下形势紧急,茅屋就那么点儿大,放眼望去什么都尽收眼底,连个藏人的角落都没有,也没有后门。她与凌非与其在里面等着时照进去,坐以待毙,不如搏一搏,硬从他身旁走过去。
当然不是空手走过去,而是以夭夭为诱饵。
一个素未蒙面的道姑,一个盖着白帕子昏倒在那里不知是否是故人、也不知是生是死的女子,任谁同时注意到这两个,首先要管的也是后者。
长歌只是要争取一个时间差。
凌非为什么刺杀时陌还未明朗,这个时候他绝不能落入时照手中。一个时间差,足够凌非安然离开了。
至于她……长歌仗着自己这张全新的脸,尚算镇定。
果然,两人方出院门,便与迎面走来的时照打了个照面。但时照的目光只是一瞥就掠过了长歌的脸,甚至未去看她身后低垂着头鬼鬼祟祟的凌非,就毫无悬念聚焦在了茅屋里昏迷的夭夭身上。
霎时,他眼底生起一阵急色,来不及顾及长歌、凌非,就迫不及待地与两人擦身而过。
长歌抬头挺胸往前走,凌非暗中松了手上的剑。
凌非正要飞身急速离开,鼻间陡然间飘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味道,浅淡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但凌非出于习武之人的警惕,仍旧迅速去拔剑。
但诡异的是,不过刹那之间,他的速度就力不从心起来。
刚刚拔出分寸,就被人按了回去,刹那间仿佛雷霆万钧袭来,他还未回神,胸口已被人重重击了一掌。
这变故猝不及防,长歌猛然回身,就见时照不知为何并未进屋,反而去而复返,护在了自己身前。
凌非原本就有重伤在身,此时被他一掌打翻在地,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长歌震惊不已地看向时照,正正对上时照沉黑莫测的眸子。
他深深看着她,似欢喜似无奈地叹了一声:“长歌。”
长歌:“……”
为什么每当她以为别人认不出她来的时候,她都轻而易举就被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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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时照不费吹灰之力就捉住了凌非, 长歌往蓁蓁看去一眼。
时照余光扫过, 似笑非笑看向长歌:“赵修身负皇命,出京拿人。你身为人女, 却要与他作对,将人放了?”
长歌脸色顿变, 脱口而出:“你怎知……”
时照若有所思地笑了:“原来还真是啊……我说怎会这么巧, 赵修的女儿十多年来都活在传说里, 今日他方才提起片刻, 你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长歌:“……”
时照将凌非带回碧海chao生交给了赵修, 他毕竟是皇子亲王,他亲手交给赵修的人, 长歌也不好再为了自己的私心去让赵修难做, 只得作罢。
“白忙一场。”三人回房, 夭夭揉着还有些痛的脖子,闷闷不乐地埋怨。
“不算白忙吧, ”长歌勉强笑着安慰她, “至少我们知道了那女子名叫姝姝。”
夭夭惯会拆台:“所以姝姝到底是谁?和秦王殿下有什么关系?她死了,凌非不去找杀她的人报仇, 为何却要来找秦王殿下报仇?”
总不会秦王殿下是她夫君吧?……这句夭夭没敢说。
长歌:“……”
行吧,还真是白忙一场。
“都怪晋王,如果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