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说的!”
小孩露出狼崽子一样的凶恶眼神,冲上来就去踢男人,白予堂没有错过那凶狠下的受伤,面对愤怒的小孩,白予堂也如自己所说站在那巍然不动。
白予堂是军人出身,若不是要继承家业他早已晋升到仅次于将级的校级级别。
即使在家他也从没懈怠身手,别说是成年的白荆泽,就算动用异能,男人的意志力也足以抵挡白荆泽目前的二阶异能。
白荆泽何尝不曾动过使用异能的歪脑筋,然而无一失败了,他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武器,又是咬又是推搡,攻击男人最薄弱的关节部位。
“嗤,小儿科。”
男人不时的挑衅简直令白荆泽快要发狂,白予堂俯视着小孩,他不想伤他,可小孩继续憋着,迟早会造成新的裂痕,不如在此之前就让小孩发泄出来。
白荆泽没有注意到男人关切的视线,当他用尽最后的力量扑上去时,白予堂一手抓住白荆泽的小胳膊,将他整个人轻松的扔到床上。
“啊!”
小孩吃痛的叫道,白予堂屈起一条膝盖跪在床上,单手按着小孩的肩膀,白荆泽简直羞愤欲死,他这才知道,陈春华在教他的时候有多么的“手下留情”。
“你看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学不会隐藏情绪,你如果好好讨好我,或许我会对你温柔点,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难看的要死,哪里还有半分白家家主的尊严!居然还妄想当我的儿子,你也不过如此!”
双瞳蓦然放大,白荆泽咬着下唇,身体的力量突然爆发,白予堂自己也没料到,居然就被白荆泽反过来压到床上。
鲜红的血滴啪哒啪哒落在雪白的衬衫上,白予堂平静的注视着白荆泽的面庞。
他的话每一句都刺在白荆泽的那处最软的软肋上,白荆泽知道自己很愚蠢,知道自己不配当这个男人的儿子,一切的确是他的错,是他咎由自取,就因为他的自以为是,才让自己死于丧尸口。
与其说自己是死于别人的背叛,不如说自己是死于自己的固执和愚蠢。
可那又如何,如果真的想帮自己,凭白予堂的本事自然能教导他,可这个男人对他做过什么,从来都是不冷不淡,就连自己被赶出去的时候,也只是淡然的坐在一旁喝茶。
眼前的世界一会儿模糊一会儿又清晰起来,白予堂有些担心,他以为是自己刺激的狠了。
下一刻,嘴唇被什么东西堵住,双眼猛的瞪大,白予堂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放大的脸庞。
白荆泽的吻青涩稚嫩毫无技巧可言,牙齿狠狠咬着他的嘴唇和舌头,有小孩的血腥味,也有自己的,白荆泽低垂着视线,长长的睫毛可怜的颤抖着,小孩死死的揪着他的衣领,粗暴的啃着他的唇。
泪水滚入两人的口中,舌头与舌头贪婪的纠缠在一起,血的味道混杂着一丝咸涩,白予堂任由白荆泽的放肆,眼角也逐渐柔和下来,察觉到小孩打算撤离的唇舌,放在小孩后脑勺上的大掌用力压下,白荆泽闷哼一声,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对方的胸膛上。
呼吸被全部夺走,那是真正的成人之间的吻,白荆泽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刺痛,等白予堂冷静下来,小孩早已被吻的昏了过去。
试探鼻息,确认没有异样后白予堂松了口气,将小孩放到床上,白予堂一手撑着床铺,手指描摹着小孩破碎的唇瓣。
“快点长大吧!快点变强大吧!这样,我就不用把你送走,不用眼睁睁的和你离别!”
男人俯身再度吻上小孩的唇,只是这次无比的轻柔。
从浴室绞了shi毛巾擦去小孩脸上的血渍和泪水,白予堂心下一柔,将毛巾扔到架子上,自己再度上床,抱紧了那孩子。
炙热的夜晚,白予堂懒得去开空调,享受着这种粘腻的仿佛要融化在一起的感觉。
白予堂知道自己有病,他不爱任何人,直到···白荆泽的出现。
那个年纪小小却会用绝对信赖的眼神看着他的小孩子,吃完糖果以后,用那花花绿绿的纸张折叠成各种小星星。
有一次,小孩折出一枚戒指,套到了自己的手指上,小孩嫩声嫩气的说道。
“等荆泽长大了,就娶叔叔,叔叔不会一个人,不会再寂寞!”
那个时候,他刚从军部辞职接管了白家的事物,他憎恶自己那个满眼都是利益的妻子,憎恶可以不负责任随意玩闹的兄长,家中每一个人丑恶的嘴脸都让他不耐烦。
高处不胜寒,白予堂以为一辈子机会这么冷心冷情的被白家扼杀,孤独一生。
小孩却用着那种保护的口吻对他说出了那些话,天知道看上去无所不能的白予堂有多么渴望被人接纳被人呵护,他就算在强大也只是个凡人而已。
没人能懂的他心底的寂寞和无奈,可这个孩子,这个体内流着自己血ye的孩子却说出了他一直以来渴望听到的话语。
那一刻,白予堂的灵魂仿佛被抽离脑海,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把小孩的手腕捏的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