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荆泽是白家的家主,唯一的家主。
坐在庭院内的竹榻上,白荆泽抬头眺望远处的天空,一只飞鸟的身影略过碧蓝的天空,白荆泽不禁轻轻牵起唇角。
一旁的佣人们见状也不禁面露喜色,这位年仅9岁的家主,虽生的漂亮可爱,但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倒也不是主人有多难伺候,恰恰相反,一个9岁的孩子,生在大户人家,性子却是少有的平和温厚。
这也让伺候的佣人们更加上心,希望这小家主能多点孩童的欢乐。
路过的白予堂沉默的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子,小小的男孩,柔软的倚靠在宽敞的竹塌上,眺望着天空的小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若他手中握着一卷诗集想必颇有古代贵公子的味道。
只是这个9岁家主手中握的却是一只橙黄的橘子,白予堂默不作声的抿着唇笑了笑。
9岁孩童做家主,本是极少见的,然而白荆泽和普通的孩子不同,白家是个大家族,可他的父亲却不像样,成日在外与女人鬼混,母亲又是个泼辣没读过多少书的悍妇。
白荆泽是家中嫡长孙,他父亲白予光又是个极不靠谱的,虽然二子白予堂年轻有为,可他的妻子总生不了男孩,白家老人无法只能提前让9岁的白荆泽当家主,而白予堂则成为白荆泽的辅助。
他们不怕白予堂夺权,等到白荆泽年满18白予堂不得不归还权利,只是是否还会被架空,就要看白荆泽的能耐了。
白荆泽对这些弯弯绕从不放在心上,被太爷爷任命为家主也是如此,他对白家的所有人本就不太接触,有了家主这层头衔,更是被所有人高高置起。
而对于白予堂是否会夺权,白荆泽很清楚,他会!
即使,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
白家人除了白予光谁人不知这个“秘密”,只是碍于老太爷的威严不敢当着当事人的面嚼舌根,反正都是白家子孙,又有何妨。
“在看什么呢?”
忍不住走过去逗逗这9岁的孩童,白荆泽依然仰视着那片湛蓝的天空,漆黑的眼瞳中流露着满满的笑意。
“看大鸟。”
“在哪呢?”
白予堂温声询问,白荆泽垂下头落寞的说道。
“飞走了。”
剥着手中的橙子,掰开一瓣举着小手递到白予堂面前。
“吃。”
孩子温润的眼神看过来,让白予堂胸口一动,一把将那小小的孩子抱起,白荆泽有点吃惊,坐在白予堂的大腿上,眨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看他。
就着那胖乎乎的小手一口吞下,白予堂眯起眼笑了起来。
“好甜。”
白荆泽低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头。
上辈子,他骄纵任性,从不把家中任何人看在眼里,导致家中人都放弃了他这颗看不清现实的旗子,将他赶出白家,恰逢末世,丧尸爆发,虽后来吃尽苦头打拼了属于自己的事业,如今再度重来,他却不想再重蹈覆辙。
“在发什么呆?”
摇摇头,白荆泽想起了自己一手开拓出来的帝国,而一夕之间却再度变得一无所有。
这是讽刺么?还是说老天爷给他的磨炼?
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重活了一次,白荆泽决定重新来过,把上辈子不敢奢望的理想好好完成。
他对白予堂其实没多少亲厚的感情,这个男人犯了错,得了自己这个儿子,却从来只把他当棋子用,家中其它人更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放纵宠溺,让自己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子。
“年纪小小,怎么总皱着眉头。”
白予堂见小孩子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抚摸那紧皱的眉心,这个孩子虽跟他不亲,始终是自己的骨血。
不知为何,小孩突然靠进了自己怀里,白予堂也不再逗弄他温柔的抱着他。
“你会不要我吗?”
不知为何问出口,白予堂挑起眉头不置可否。
“你真像我亲爹爹,如果你是我爹爹就好了。”
孩子柔软的声音哀伤的回荡在胸口,白予堂一震,这孩子竟是存了这心思的么?
果然血浓于水吗?
他不知白荆泽的目的,如果想在这四面楚歌的白家立足,就必须拉拢这生父,白荆泽也不会忘记当日这男人决绝放弃他,这个男人看似温厚却铁石心肠,他必须以亲情和自身的能耐套笼他。
吃饭时间,白荆泽照例坐在白老太爷身边,白老太爷对这个安静的嫡长孙真是宠爱的不行,白予光和白氏看在眼里更是面露喜色。
淡淡的看了这对势力Yin险的夫妻一眼,白荆泽不再关注,而是伸长了手臂夹了菜放到白老太爷碗中。
“太爷爷,吃!”
小小软软的孩子稚声稚气,如果是其他人做来,必定会有巴结谄媚之嫌,可这九岁小孩子做来,却只有令老太爷鼻子发酸的温情和纯真。
白荆泽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白予堂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