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匆匆而过的是一个神色慌张的褐色卷发青年,他边走边不时回头,不小心撞上了他们。
“老实点!”几个警察立刻揪住了他的衣领。
他清理现场,好像林本川不存在似的,除了临走时在沙发脚下后怕地捡起一包粉末,除此之外没看他第二眼。
赫然是一袋白色粉末。
屋子里没了毒品,半裸的男孩显然不在褐发青年心里“需要隐藏”的列表上。房门就这么大开着,只要你在逃跑时一扭头,便可以看见他可怜的下体和死寂的一张脸。
那眼神像是要把沙发上的人从头到脚细细拆开、慢品滋味一样,酒保贪婪地把他看了个饱。
酒保正跪着,拿在酒桶里浸湿的毛巾往林本川颈窝擦去。
“我在酒吧打工……店里有点小状况。”
“……哥哥?哥哥在家里,他很安全,对。”
第二章
Fischer眼神示意手下将人押牢,笑道:“那么是谁这么好心,把这包东西送给你?”从小警察手里接过拿东西掂量着,“不轻啊,这里头估计不止10克吧,嗯?”
酒吧里几乎乱成了一锅沸油,到处是混乱的尖叫和恐惧。警察和安保人员忙着疏散人群和维持秩序。
不仅如此。
“呼,幸好跑得快——”他放慢了脚步喘气。
“别犯傻。”Fischer悠哉地打开一支手电筒,蹲下身,灯头顶着青年下巴,“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你今年多大,19?这么年轻就蹲班房可不
“砰!”
酒保捏着毛巾的手一顿,手底下林本川细腻的胸口肌肤已经被擦得发红。
屋里就两个人,其中一个裸露着,玉体横陈,而那酒保看着林本川的眼神则十分炽热。
林季子挂了电话,搂着怀里的人随着人流走。
“不好意思啊。”林季子被褐发青年一通抢白,却丝没有要与他计较的意思,反而客气的侧身。那青年骂骂咧咧地逆着人流向小巷跑去,压根没发现自己裤袋里多了包东西。
“哈……嗯……”毛巾很凉,林本川难耐的缩了缩脖子。
不,我的爱人,我的小川。
“啪!”
青年一路跑进小巷,辉煌灯火被他甩在了脑后,巷子里路灯坏了,眼前一片黑黢黢。
一个酒保抱着个衣衫不整的亚洲男人,走在惊叫飞奔的人群里,淡定得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酒保关上了房门。
“喂?爸爸。”酒保的电话响了,他腾出一手按了按蓝牙耳机。
“好多血,我喉咙很痛……”沙发上的人皱着眉头,好似沉入了痛苦梦境。
林本川闭着眼睛,懒得看周围种种,此刻却感觉自己在被一只巨大的猫科动物舔舐,那家伙舌头上有倒刺,刮得他皮肤刺痛。
“艹!走路不长眼啊。”青年明明撞到人,反而恶语相向。
“小秋……”濒死的绝望和身体的痛苦记忆瞬间在脑海炸裂,林本川带上了哭腔呓语,“小秋……”
“我说了我不知道!不是我的!”青年彻底变了颜色,走投无路地试图推搡开四面的警察。
“是吗?”Fischer冷笑,示意身边的年轻警察搜查青年的衣兜,“今天晚上挺适合散步,但我很快就会知道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了。”
这一世我绝不让我们再后悔。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我的小情人。
“头儿,找到了!”那警察邀功似的把手里一袋东西举起来。
忽地刺眼的灯光打晕了青年,他忙抬手挡住眼睛,慌张后退,却冷不丁撞上冰冷枪口。
他不会说中文,只是一直叫着那个中文名。
警察的手伸进青年口袋,他却一丝不慌。酒吧里那些东西他早处理掉了,只怕Fischer今晚抓不到自己——
酒保擦拭的动作一顿,神色有些复杂。像是想要补偿什么,他附身吻住林本川那双苍白的唇,眉宇间染上哀伤,眼底有无尽的疼惜。
那人却不放过他,冰凉的毛巾顺着他的喉结擦过,一路往下。
青年仍在做困兽之斗,一脚往面前警察下盘踹去,却被侧边的警察抓住了脚踝,一转手腕,他重重摔倒在地。
“站住!”
“当心点,小子。”一个冷冷的声音说,是Fischer,“把你的手举起来。”
门口的酒保一直恪尽职守地站在那儿,直到那两人走了,林本川被无情地暴露在空旷屋内,他才挪动脚步,向包厢走来。
他力道太重,压过林本川脖颈处时,眸光一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地顿了一下。
“各位顾客,酒吧附近仓库发生火灾,现情况已初步得到控制,请大家有序疏散,不要踩踏……”广播的音量很大,是个没有感情的女声。
被警察包围,青年乖乖举起了手:“警官,我只是来散散步。”
青年立刻慌了:“那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