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想到亲事定下后，自己和父亲一起去看望庄子里的白姨娘。她那样地抓着自己，如失心疯一般喊出来的话，阿珠心头一阵剧痛，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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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姑奶奶？”婆子见阿珠愣愣地看着牌位，心里有些发毛。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扶住了阿珠的手臂，“姑奶奶节哀吧，姨娘走的时候，国公爷和太太都在跟前，并不是一个人孤零零走的。”</p>
<p> 这边阿珠在清兰院里静静地看着白姨娘的灵位，心中五味陈杂。从小她在白姨娘身边长大，耳濡目染的，将白姨娘的行事做派学了个遍。如果不是后来老太太出手将她带离了白姨娘身边，又请来了两个严厉的教养嬷嬷来教导自己，或许，自己到了如今，也还是浑浑噩噩的，与姐妹争宠，不择手段。</p>
<p> “三姑奶奶。”留在清兰院的婆子忙上前，欲搀扶阿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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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p;nbsp; “母亲，阿珠才回来，我也去安排一下，晚上，便咱们都在春晖堂里聚一聚？”温氏也起身。</p>
<p> 时到今日，阿珠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记不起白姨娘年轻时候的模样了。记忆中，只有白姨娘越来越尖刻的面容。</p>
<p> 顾老太太温声道，“去吧，阿琇也和你娘一同去安排，学着点儿。”</p>
<p> 看出这是顾老太太有话要与阿珠说，自己等着阿珠回来呢。虽然有些不情愿，阿琇也还是答应了一声，跟着温氏一同出了春晖堂。</p>
<p> 以及，在庄子里，白姨娘狠狠一巴掌落在自己脸上时候的狰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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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阿珠，珠儿！你是娘的女儿，你看看娘，落魄成了什么样子！你是娘唯一的希望呀！你得告诉他们，你不乐意嫁个武夫，你要进宫，要嫁给皇子，嫁给皇孙！你的姨母，答应了我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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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是再多的怨，白姨娘都没了。一别间，不到一年。曾经美丽到不精心描画妆容都不肯走出房间的姨娘，已经变成了一块儿再普通不过的木板。</p>
<p> “我没事。”阿珠抬手止住了婆子，在灵位前的垫子上跪了下去。三跪九叩，最后重重地将额头抵在了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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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怨恨过自己的生母，怨恨白姨娘。怨恨她不能给自己一个嫡出的身份，怨过她后来还想掌控自己的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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