缮再富贵又能如何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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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大房没了爵位，没了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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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寒夜之中，就连院子门上的白色灯笼，都显得光亮黯淡。从门口望去，院子里边更是黑漆漆的，叫人心中就不由得生出许多的凄寒空寂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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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凤离脚步顿了顿，还是伸出手去，扶住了李大太太走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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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服侍的人都在前头了，只有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正坐在外间屋子里的圆桌旁，昏昏欲睡的。见了凤离扶着李大太太进门，两个人都慌忙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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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李大太太并不在意这两个小丫鬟，叫她们两个出去端茶，自己领着凤离进了里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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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才掀起了厚重的绵门帘，就有一股子难以形容的热气扑面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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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是长期卧病在床的病人身上才会有的气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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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去看看你外祖父吧。”提起丈夫，李大太太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一丝伤感，“或许，也见不到几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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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凤离的外祖父缠绵病榻多年，若不是身在侯府，不缺服侍的人，又有大太太悉心照料，只怕也不能活到如今这个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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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提起丈夫来，李大太太的心情是复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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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们二人是少年夫妻，彼此也有过情甜意洽的日子。正因为夫妻情分好，才叫老夫人格外地看不上李大太太，隔三差五地塞个丫头给长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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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这一辈子都是窝窝囊囊的。从我进门到了如今，也只看到他硬气了一次。”李大太太坐在床前，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去抚摸着昏睡中的丈夫的脸，眼中透出怀念，就连声音，也比方才说话时候轻柔了许多，“我怀着你母亲的时候，坐胎本就不安稳，还要时时去老夫人跟前立规矩。老夫人的心呐……狠着呢。只说我有了身孕，不能服侍他了，要给他几个可心的人。一给，就给了四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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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提起往事来，李大太太早就没了从前的一腔愤怒，平平淡淡的，仿佛嘴里说着的，是旁人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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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老夫人一手调校出来的丫鬟，哪里是好相与的呢？个个儿牙尖嘴利，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