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这里是总公司,打起来两边都不好看,况且这一栋楼都是我的人,你觉得你们还能活着回去?
刚刚祁荔跟着进来的时候,一边感叹大楼的宏大,一边注意着若有若无的视线。
她对这种视线很熟悉,带着警惕和意味不明的杀意。
只是云盏云淡风轻的,看不出是何想法,她也只能闭嘴乖乖跟着他走了。
他说的没错,这种阴森森的被动感才是最危险的。
只见云盏嗤笑一声,眼底没有丝毫笑意,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刚刚说过,我不喜欢谈判,而且你这么把枪对着我,也没有打算和我好好说话的意思吧?
话说到这,祁荔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虽然在谭先生身边做事,明面上是不参与北门的任何事,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副组长的事情祁荔之前听谭先生说过几次,他主要管理美国总部,做得好就继续,做不好就走人,这位副组长私底下干的一些勾当,恐怕只有他自己没发现谭先生已经知道的事实。
北门本来就有在做一些违法的事情,但副组长做得明目张胆,甚至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肆无忌惮,太把自己当回事,太把北门当回事,太瞧不起零区这些捡来的恶犬。
这些事,谭先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虽然没说,祁荔却看出了他的计划。
捧杀,站得有多高,死的就有多惨,桌面上所有与副组长有关系的人的资料就这么散落在她眼前,她知道谭先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但副组长运气好,没有等到那个时候,谭先生就死了。
副组长一拍桌子,声音大得祁荔都吓了一跳,趁现在还能好好说话,赶紧给我滚!
一直未开口的齐铭三耸耸肩,笑道:别吼那么大声,听得见,我们零区为北门做了那么多,岂能看到北门毁在你手上?乖乖交出来吧,我们脾气也没那么好。
组长死了,身为副组长的我当然有资格继承,你算是什么东西?一条听命于主人的狗而已,真以为能爬到主人头上了?
啧啧,越说越过分了,我们这不也是为了北门着想?你以为组长就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垃圾事?早在很久之前就让我们盯着你了,恐怕只有你自己不清楚吧?
副组长猛地顿住,什么?
哟哟,看你那样还真不知道啊,你以为你助理是怎么死的?手脚被砍断的时候还跟我们嚷嚷说你不会放过我们呢,结果自己效忠的主人转眼就忘了他,你说,可不可怜?齐铭三笑得开怀。
你他忍无可忍,蹭的一声站起来,是你们,原来是你们!
没有组长的命令我们哪敢动手啊,这你应该最清楚,对吧?
在齐铭三打算继续摧毁对方心弦的时候,云盏抬起一只手,将枪在手里转了转,笑眯眯道:看起来副组长精神状态不太好,我们下次再来。
你给我站住!
云盏和其他人已经站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祁荔面前,微微侧身一笑,你最清楚零区的手段,上次是助理,这次猜猜是谁?
祁荔站起身,当个乖巧的女人贴在云盏身边,摆出对目前状况漠不关心的姿态,实则默默听着。
腰肢被一只大手揽过,上头响起低沉的嗓音,副组长是不是好几天没联系到儿子了?
就算祁荔没去看,也知道那位副组长脸上的表情有多震惊。
你竟敢动我的儿子!
一把枪抵住云盏的脑袋,副组长充满恨意和杀意的眼神紧锁着他,握着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云盏不慌不忙,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洞口,笑道:原来你还有这样温馨的一面,抓得挺值。
把我儿子放了!你个畜生!
那你得让我出去啊。他笑眯眯的,还有余力抚摸祁荔的腰,我死了,谁放他出来?
祁荔视线微微一抬,看见副组长指尖颤抖,几乎快要扣下扳机,她有一瞬间感到一股寒意,自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云盏就这么暴露在枪口下,抓着他的手不免收紧,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看向副组长的眼神带着一丝凉意。
面前的局势有些紧张和压迫,她皱了皱眉,径直拉过云盏的手往后退一步,自己则挡在他面前抱住他,嘴里甜甜的撒娇,眼神却紧盯着那个随时擦枪走火的手枪,不是要走了吗,快点吧,我肚子好饿。
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全程被忽视的女人身上。
见副组长的视线也看过来,那把枪微微一松,她正打算趁机说什么,云盏突然搂紧了她的腰,嘴角勾起,笑容不见底,副组长,好好想想吧。
齐铭三一个侧身挡在他们面前,祁荔感觉腰身一紧,被动的往外走。
咔嚓一声,细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祁荔身子一僵,紧抓着他的手,打算在危险来临之前想出对策。
是上膛的声音。
她后背全是冷汗,佯装镇定往外走,她从未如此害怕过,不是害怕自己会出事,而是害怕云盏又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