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软，又乖。
“哥哥很漂亮，任晴很漂亮。”
额角的位置，刘海被她掀开，看到皮肤上还有一点烧伤的痕迹，医生说，这种疤痕不太好消掉，就算做手术也不一定能完全恢复原状。
坏到理智回笼，大脑冷静下来之后，自己也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又擅自将之忘记。
边舔边哽咽：“不会再忘记你了，任晴，以后再也不会忘记你了。”
也矫正了一点点，过去被混乱的记忆扭曲的认知。
他的人生，只幸运过这一次。
在记忆全部恢复的那一刻，她其实想起了更多的事情。
打过一拳。
他骗她的事情，她好像气死了，咬到他皮肉破开，血液流进她的嘴里，她才停下来，又委屈巴巴地，掉着眼泪，舔她自己咬出来的伤口。
“……痛。”
他一直没有告诉她。
但是她闻到了，水仙的味道。
她从来没有那么恨一个人过。
“鸢鸢……”
除了这里，还有手上，以及腿上，都留下了伤疤，或许会残留一辈子吧。
就像在他告诉她李叔离开了之后，她虽然很难过，却也很快就被他哄好。
想起了，拎着蛋糕被李禾叔叔接回家的那天，一开门，看到躺在血泊中的爸爸，还有骑在他的尸体上的，骆照银。
“标记她了就要对她负责啊！”
他最近也发现了，他的小姑娘，长出了骨头。
这是他唯一的宝贝。
任晴不会让她杀了骆照银的，他自己也不会杀骆照银的，就算只是一个可能，她也不能让其发生。
然后就见她鼓了鼓腮帮，张开嘴，咬他的脖子。
而门被打开的时候，她确实也因为久违的灯光而被晃得看不清来人的脸。
不过现在她都想起来了，都没关系了，她保护了哥哥，哥哥也保护了她。他们曾经做了错事，但是既然没能在那场大火中烧死，那就等死后神明来审判他们吧。
她是一个坏孩子。
其实十年前的12月20日，在家门口碰到她和那个绑架犯的瞬间，他就想好了杀人栽赃，再以此为条件威胁母亲的全部计划。
头发一次又一次地被撩开，任晴有点无奈地去抓她的手。
她其实有一个秘密。
当然，后面都是肖雨兔没有告诉她的部分。
心里又酸又涨，被填得太满，还有一点痛。
而且，就像现在一样，不开心了，不止要写在脸上，还要咬到他身上，最近他的手上，脖子上，身上，到处都是她留下的齿痕。
在任晴终于从急救室里出来，没有生命安全之后，肖雨兔才跟她说，那天她冲回火场之后，其实就先踹了他一脚。
也就知道，他对于母亲，有着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切实际又微小的期待。
她凑过去，轻轻地亲吻上他的伤疤。
他在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比起腿上的痛，最初的感官，还是小姑娘哭红的眼睛，以及她凶巴巴咬在他手上的痛。
用了力，还有点痛。
避开伤口，踹在了脚上，还拎起领子对他吼：“不是我还会不会有别人我不管，但是对于鸢鸢来说不是你就没别人了啊！”
“我知道错了。别哭了，鸢鸢，宝贝，眼睛痛不痛？”
七年前，她被骆照银抓走的那个冬天，她确实做了一件坏事，她不是一个好孩子。
在被捆绑在床上，咬破腺体，看着自己的血液从脖子上留下来，染红了花瓣的时候，她就受到刺激，想起了一些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任晴好像对此还挺在意，被她盯着看久了，就会不自在，转而做各种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没拒绝，乖乖让他亲了一会儿，直到喘不上气，被松开了，又去撩他的头发。
因为她总是在看着他，所以在有的方面，她或许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但那件事绝对不是欺骗骆照银，说什么她会爱她。
就像此刻，仰头咬上她的嘴唇。
这辈子还很长，从今往后只有她和她的任晴，她会和他一起背负过去的记忆，而这个秘密她会藏一辈子。
嘴唇一次又一次地贴上他烙下伤痕的额头，漆黑深邃的眼睛，眼角的泪痣，还有柔软的唇。
这个人杀了她的爸爸，现在还要再毁了她。
所以她松开手里的玻璃瓶，撒谎了。
然而四肢被绑住，只能无能狂怒。
那段时间，随着小姑娘长大，他开始察觉到母亲看她的眼神在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以
在地下室里，她找到了一个空玻璃瓶，将它打碎了，紧紧握在手里，心里被恶毒填满，准备门一开，就冲过去，用锋利的尖端捅死那个杀了她爸爸的恶魔。
所以被她碰到就忍不住呕吐，让她杀了她，要不然就诅咒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