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定了？」
只是，如今来自姐姐的爱，他已越发承受不起了。
徐愈良的话简单明了。
「当初要是没有我，他们除了约拿钱办事的婊子，还会上哪里找乐子？我帮他们做了多大的事，可他们呢？一到关键时刻就把我卖了，好在我是个讲义气的人，所有事情我自己主动担了……话说回来是谁报的警呢？唉，管他呢？反正我早就是该枪毙的人了。对了，那天我有没有让你也玩一次来着？我记不太清了，那个女生我记得真的挺漂亮的，你有印象吗？」
她的笑容总是那么充满魅力、惹人陶醉；她的芳香令人沉入迷幻、无法自拔；她的肉体令人浮想联翩、难以忘怀……林承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脱离躯壳。
「就算是同学，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平常根本没人会理我，我为什么要管他们的闲事？」
林双日益渴求与他交欢，每次都令他耗尽精力、疲惫不堪。
「她近期可能会有危险……你这些天放学之后送她回家。」
「你叫我吗？有什么事？」
「要是再见到她的话，我倒是还想再试试……不过今天我倒是遇见另一个挺不错的，长得漂亮，脾气还挺暴躁，而且一个人回家——看你的校服，好像是你同学？」
「是，怎么了？」
他什么也没有失去，相反，姐姐比从前更加爱他，也不再强求过原本近乎苦修的生活。
林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水哥突然激动起来，「跟我一样，从小到大，我爸除了教我规矩就没别的了，进了学校，还是跟盯着犯人一样盯着我——说实话，在牢里我反而觉得自由多了——算了不说他了，反正他都不认我了。我当年在学校估计也跟你差不多，至于那几个没义气的朋友——总的来说也还算朋友，毕竟他们多少还看得起我。」
他们找了一个小吃摊，坐下，要了两瓶啤酒。
夏月有些吃惊。
「那么我究竟在苦恼什么呢？」
他记得这个人——一个臭名昭着的问题学生。
林承笑道：「当然可以帮忙。不过你为什么要找我？」
「可能吧。」
林承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叫自己的人，很快记起了他的名字——徐愈良。
「所以说，不知道托谁的福，我终于出来了——唉，当年交的那些朋友，一个也不来看我，还不如当年随便在街上找到小孩子讲义气。你说是不是？」
徐愈良回答道。
至少，他还有一个爱他的姐姐，这便足够了。
徐愈良打断了他的话，「按我说的做就好。能办到吗？」
林承想不通。
他也常常注意到这个叫徐愈良的人总是徘徊在姐姐办公室的窗边，不知究竟为何。
「或许吧。」
她早已注意到林承这些天来的样子很不对劲
个地方坐一会？」
徐愈良离开了。
林承身体震荡了一下，如受惊的猎物一般猛然回头。
「啊，说得好，」
在把炒饭和啤酒端上来后，便远远坐下了。
她会陪着林承一起享用美食、购置新衣，甚至计划着将家里重新装修一次。
徐愈良点点头。
徐愈良回答道。
水哥喝着酒，又抱怨了一些话，徐愈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陪笑着。
「嗯？林承？什么事？」
「你说有危险……」
「那个叫夏月的女生，是你班上的，对吗？」
他如今变得魂不守舍、目光迷离、寡言少语，常常独自一人扒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我只是相信林老师。你是她的弟弟……所以我觉得你或许值得相信。」
徐愈良和水哥随便寒暄了几句，便说起最近的事。
「姐姐……是吗？是啊，她是我的姐姐，我是她的弟弟，自然应该……」
「不要问太多，」
「你不会打算妨碍我吧？」
「找我帮忙？说吧，什么事。」
水哥喝了几杯，开始抱怨起来。
他曾向林双问过此事，林双的回答则是「由他去」，林承也便未再多问。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他不在乎吃穿与娱乐，视姐姐为榜样，一心只顾读书，也从未觉得生活如此艰难。
林承望着他的背影，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又聊了半个小时，水哥才起身离开。
「过去太久了，我也不记得了。」
摊主是个四五十岁的人，白天中午做炒饭，晚上卖烧烤，见有客人便立刻招呼起来。
「好吧。我知道了。」
「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他并不爱听客人的谈话。
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你叫林承，对吗？」